苏澜面不改色解释道,“方才大夫所说这药膏之中掺杂了血荣草的汁液不假。”
“但却忘了,凡与这药膏接触过的,都会染上剧毒生了斑点。”
“且血荣草向来具有一定特征,便是有一股香味持久不散。”
“奴,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彩云不停躲闪着苏澜那犹如实质的目光。
她唇角微勾,起身看向地上的丫鬟,“既然你不认,那便请大夫来看看。”
“不过,要是真的查了出来,你免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她话锋一转,冷漠道,“譬如将这药膏喂你吃下。”
“你可知道,这东西吃下去,五脏六腑被灼伤的痛苦。”
说完,不及彩云缓过劲儿来,苏澜对一旁的大夫道,“劳烦你来看看,她的症状是否与三小姐相同。”
彩云吓得脸色煞白,浑身不住颤抖,“大小姐!”
她只是在这药膏之中加了一点血荣草,就算是染上一点毒。
她也尚且能忍受得了。
但若是吃下药膏,她的五脏六腑就会被灼伤,到时必定是生不如死!
彩云慌乱之下,急切开口,“大小姐,奴婢说,奴婢说!”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苏顷月看了看,咬牙道,“奴婢交代,这一切都是……”
啪!
苏顷月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将其扇得倒在地上。
她仿佛极为生气,抬手指向彩云怒斥,“你这个贱婢,居然敢背着我嫁祸大姐姐!”
“小,小姐,你!”彩云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望向那面容狰狞之人。
“贱婢!”
苏顷月弯腰俯身,掐住她的脖子质问,“你究竟为何要加害三妹妹,又为何要嫁祸大姐姐,挑拨离间,你究竟是何居心?”
“小姐,分明是你让我……”
“是什么?”苏顷月松了手,缓缓站起身来,“彩云,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
她满脸悲切之色,状若无意道,“你若是被人威胁,自是该告诉我的。你这样做,不但对不起我,恐怕也会连累你的家人。”
她的家人?
彩云心头猛地一沉,忽地瞪大了双眸。
二小姐这是在威胁她?
若是她不将这罪名扛下来。
那么二小姐定然会对她的家人出手。
彩云煞白了小脸对上苏顷月狠辣的目光,硬生生将即将脱口的话咽了回去,更咽出声,“是,二小姐,奴婢对不起您,一切都是奴婢做的!”
“果然是你!”苏顷双一巴掌扇过去,在她的脸上留下几道清晰可见的血痕。
她恼恨不已地问,“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
“说,到底是谁!”苏顷双恨得双眸通红,紧随其后质问出声。
几句话下来,逼得彩云无路可退。
她双眸猩红,迅速在心底权衡了利弊开口,“这一切都是三小姐让奴婢做的!”
“三小姐记恨大小姐被封为了郡主,这才利欲熏心,故意在那药膏中下毒嫁祸二小姐。”
“你,你这个贱婢你胡言乱语什么!”苏顷双瞪大双眸,一脸不可置信看向她。
显然没料到彩云竟为了脱罪攀诬自己。
“三小姐,奴婢知道你记恨大小姐这才不惜下此毒手,但事已至此,奴婢自知罪无可赦,甘愿以死谢罪!”
话音刚落,不及众人反应过来,彩云心下一横,猛然就朝着墙壁撞了过去。
伴随着“嘭!”的一声炸响,鲜血四溅染红了满室血腥,直接就断了气。
荷姨娘顿时察觉不对,被一幕惊了半响。
她不禁攥紧了双手。
若是这彩云没了,那双儿嫁祸的罪名怕是洗不清了。
彩云怎么会突然指证双儿?
莫非是……
荷姨娘眸底精光一闪,蓦地醒悟过来。
她们怕是钻进了旁人的圈套之中了!
众人惊魂未定,老夫人受了惊吓,好一会儿才让人上前查看。
“老夫人,彩云死了。”大夫惋惜地摇了摇头。
苏顷月见彩云已死,暗中舒了口气,旋即更咽红了眼眶,“彩云,为何这般糊涂。”
她抹了抹眼泪,苦心婆心地劝解苏顷双,“三妹妹,你怎么能做出这等嫁祸之事来了。你瞧瞧,现在不仅仅是冤枉了大姐姐,还害了一条人命。”
“你少胡说!”苏顷双激烈反驳,“她是你的丫鬟,我怎么指使得动,此事定然跟你脱不了干系!”
啪!
一个茶盏落在苏顷双脚边,被摔的粉碎。
她怔愣了片刻,抬头看去。
就见老夫人带着满脸怒容望了过来。
苏顷双顿时被那锐利而阴森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祖母,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孙女是被陷害的。”
“够了!”
老夫人眼底泛起滔天怒火,震慑得满屋子的人皆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唯有苏澜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老夫人满脸阴鸷之色,狠厉的眸光直直射向苏顷双,“你为了陷害你大姐姐,不惜收买了月儿身边的丫鬟,演了这么一场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