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来更不会有一个叫绒绒的孩子出现。”
顾峪昔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把脑袋窝入骆盼之的臂弯里,沉默认真听着。
骆盼之用臂弯圈住他的脑袋,将人抱紧,亲了亲他的脸颊:“所以一切都不能用如果来计算,因为没有如果。现在你难受的,就在于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不让你做,你明明能做却不能做,是不是?”
兴许是骆盼之的语气太温柔,顾峪昔又想哭了,他把眼睛摁在骆盼之的手臂上,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带着哭腔‘嗯’了声。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想做什么?”骆盼之耐着性子问,感觉到手臂上的湿意,心疼得一塌糊涂,心想这得有多委屈。
“想帮你。”
“想帮我什么?”
“想帮你解决卫生局给你的压力,只要我的检查报告给他们就能够最直接的说明二次分化绝对不是传染源,而是基因缺陷的问题。”顾峪昔觉得骆盼之的手臂不够他擦眼泪,于是把脸摁到骆盼之的胸口上。
当骆盼之看到顾峪昔把脑袋埋入自己胸前的瞬间,他承认,真的什么气都没有了。
怀孕的顾峪昔让他又气又手痒,可还是遭不住心疼。
他知道顾峪昔是alpha,可就从顾峪昔哭着想要留下这个孩子那一瞬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需要背负的责任,是必须要高于顾峪昔这个alpha的。
如果不是他强制标记了顾峪昔可能不会现在遭这样的罪。
顾峪昔可以跟他在集团里并肩作战,他们可以一起处理棘手的事情,累了就去酒吧喝杯酒,有空了可以酣畅淋漓做到天亮,想做什么都可以。
而不是现在这样大着肚子接受着因为孕期反应的情绪波动。
不能自已,哭得令人心疼。
“我不想你因为我那么生气,也不想你觉得现在的我跟以前的我有什么不一样,我知道因为我怀孕你心疼我。可是我还是一样,我还想对你讲出那句话。”顾峪昔抬起头,哭肿的双眸凝视着骆盼之:“小骆总,有我在,这场官司你一定会赢。”
骆盼之听着觉得心里有些受不了,眼眶渐红,他低头亲了亲顾峪昔:“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厉害。”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顾峪昔的事业心,也知道顾峪昔是不可能舍得停下来不工作,而顾峪昔为了不让他担心选择了暂停工作。
顾峪昔为他牺牲了很多,甚至是属于alpha的尊严。
“所以我想把报告交给他们。”
骆盼之微乎其微叹了声气:“好,我知道了。”既然顾峪昔想要为他做点什么那这次就算了。
他也不舍得看顾峪昔哭成这样了。
好像自己哭跟看顾峪昔是完全不同的心情啊。
顾峪昔听到骆盼之这么说眼神亮了亮,心情也稍微好了点,他扯过骆盼之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虽然哭不是他的本意,但是哭一下还是很舒服的。
“不哭了?”
“哭完了。”
骆盼之没忍住笑出声,他捧起顾峪昔的脸看了看,发现眼皮确实很肿,他拧着眉头:“你从什么时候哭的?这眼睛那么肿。”
不大可能是哭了一会,这得哭了好一会。
顾峪昔如实说道:“你说你不吃饺子后我去厕所哭了几分钟,然后吃完晚饭你去开会我洗澡的时候也哭了一会,刚才睡觉的时候也哭了一会。”
“顾峪昔,我发现你真的有的是办法让我生气,谁让你躲起来哭的。”骆盼之想到今天的自己确实也是过于严厉,气头上有点疏忽了顾峪昔的情绪,加上这几天紧急会议频繁,刚才又被叫去开会就忽略了顾峪昔。
“你又那么大声说话。”顾峪昔往后躲了躲。
骆盼之把人捞回来,被老婆控诉后他自然不敢再大声,于是凑到他耳旁轻声道:“对不起领导,我这样的声音可以了吗?”
顾峪昔被这突然凑近说话的吐息弄得有点痒,他缩了缩脖子:“那也不用这样。”
“以后不高兴直接跟我说,想哭也不许躲起来,我在你面前躲什么呢,听到没?闭眼。”骆盼之说着,用指腹给顾峪昔红肿的眼皮轻轻按着摩。
顾峪昔闭上眼,应道:“谁让你对我那么凶,那我会难受,肯定就得哭,我学你的。”
骆盼之还被控诉了一波,他无奈的笑了笑:“好,都怪我,所以现在舒服了吗?”
“嗯,舒服了。”顾峪昔笑。
骆盼之感受到指腹下眼梢微弯的弧度,像是触碰心弦被拨弄而过那般,也跟着唇角微陷:“真是惯得你。”
那也是他心甘情愿。
按摩了一会,顾峪昔差点睡着,在睡着前他又想起一件事:“那你明天能抱我了吗?”
“不能。”骆盼之非常有原则说道:“一码归一码,哄你不妨碍我不抱你。”
顾峪昔一把将骆盼之的手扯下,拉过被子盖到头上,愤愤然道:“我睡了。”
骆盼之拍了拍鼓起的被子笑:“乖乖睡,晚上不要偷偷坐到我身上。”
顾峪昔:“……”
哭都没有用,那还有什么才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
顾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