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霜没想到她突然对自己说这些。
她可什么都没说,也没表现出任何的不悦吧?
“不会误会。”她摆摆手,讪讪笑道。
桑无渊看了她一眼,跟秦慕道:“向来都是本王吃她的醋,她从不吃本王的醋。”
薄霜跟秦慕都怔了怔,不意他说出这种话来。
然后,秦慕就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甚是可爱。
“薄姑娘好福气,曦夜可是从未对哪个女子这般过,现在竟然会吃醋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样骄傲的男人,不仅吃醋,还亲口承认自己吃醋了,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天大的稀罕。”
桑无渊轻嗤:“可这狗东西身在福中不知福。”
薄霜:“......”
狗东西长,狗东西短的。
你才是狗东西,你全家都是狗东西!
不知如何回应,只得干笑。
秦慕亦笑:“没有,女孩子家嘛,只是羞于表达罢了,听逐颜说,薄姑娘对曦夜也是情深得很,为了曦夜,甘愿自认敌国细作,甚至还不顾性命危险跳湖。”
薄霜刚准备说,当时她其实是自救,还未开口,桑无渊先出了声:“这倒是。”
薄霜也不好拂他的面子,只得话到嘴边又咽下,没吭声。
大概是见她坐在那里一直不说话,很不自在,桑无渊起了身:“若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府了,夜里本王再来看你,给你带你最爱吃的酒酿翡翠酥。”
秦慕笑,梨涡浅浅:“本来我准备说,这不刚看过吗,夜里不用来,但听到说酒酿翡翠酥,我又心动得改主意了,还是来吧。只不过......”
秦慕敛了笑意,微微垂眸:“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夜里,毕竟我昨日就醒了,已经两日了。”
“看你这精神,应该不会那么快睡。”桑无渊道。
秦慕弯唇:“但愿吧。”
薄霜见终于能走了,如临大赦,也当即起了身,并走在了前面,准备去开门。
看到她的背影,秦慕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的猫不见了,听说薄姑娘耳力超凡,不知能否帮我听听,在不在客栈的哪间厢房里面?平素它从不会跑出客栈的,我怀疑是被客栈里的谁给扣了。”
薄霜听不到,又背对着她,根本不知道她在说话,自是不会有任何反应。
秦慕不知这些,见薄霜对她的话无动于衷,甚至理都不理她,便有些尴尬了,红着脸道:“是我唐突了。”
桑无渊连忙解释:“不是,她没听到。她为了救本王,已经失了超凡耳力,且暂时性失聪,正常听力也没有了,刚刚跟我们交谈,全凭看我们唇语。”
啊?
秦慕震惊:“怎么会?”
“嗯,她就这么一个人,勇得很。”
具体经过、个中详尽,桑无渊自是不会多说。
薄霜正好回过身,见秦慕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不知怎么回事:“怎么了?”
秦慕摇摇头:“没事。”
“本王派些人给你找猫吧。”桑无渊道。
秦慕还有点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嗯?哦,不用,指不定很快就回来了,它不大乱跑的。”
桑无渊便也没强求。
......
出了客栈,两人一起往马车的方向走。
“刚刚我准备开门背对着你们的时候,你们说什么?秦姑娘怎么看着我一脸震惊?”薄霜问。
桑无渊睨向她:“想知道?”
薄霜没做声。
这不废话吗?不想知道,她问作甚?
桑无渊唇角一斜:“说你坏话呢,她问,薄姑娘怎么发髻蓬乱成这样,衣服也皱得跟绞麻花似的?本王说,还能什么原因,做那事时太激烈了呗,发髻蓬乱、衣服皱巴算什么,薄姑娘这方面可厉害了,差点把马车都给搞散了架。所以,她那般震惊。”
薄霜:“......”
我信你的大头鬼!
在秦慕面前那般温润如玉,那般儒雅体贴,怕她累着,摔着,碰着,会跟她说这种粗鄙腌臜之语?
她信才怪!
“就算把马车搞散架,那也是王爷吧?”
她一个女人,可没这能耐。
明明是他凶猛如兽!
“我这般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还不是拜王爷所赐。”
对她却是一丝温柔都没有。
想到这里,心里不免绞了几分气,见两人前面有个水洼,她眸光一动,猛地一脚跺下去,然后飞速闪开。
桑无渊根本没想到她会如此,也没避。
水洼的泥水被她跺得老高,溅得他白色的袍角上到处都是,瞬时污了一大片。
桑无渊:“......”
薄霜开心了,“哈哈”笑起来。
桑无渊垂目看看自己身上,又抬眸看向她,跟看二傻子一样。
“你是不是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以为自己赢了,看看自己的鞋。”
薄霜低头瞅了瞅。
跺水洼的那只脚的鞋子自是被污得不成样,但她并不在意。
她反正各种脏乱了,谁让他还衣冠楚楚,她就是也要他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