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快就开了,女子清丽的小脸露在门后面。
见是他们两个,朝他们微微一笑:“曦夜,姑娘。”
并后退两步让他们进去。
曦夜?
薄霜怔了怔。
古代人习惯出生就取名,成人后取字。
所以,曦夜是桑无渊的字?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日,桑无渊跟蝶舞说:看到没,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敢直呼本王桑无渊,她敢!还要本王再证明什么吗?
薄霜笑笑,这世上不是还有人敢吗?而且叫的还是表字。
不知她为何突然笑,桑无渊瞥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闪身而入,并反手快速关上门。
秦慕朝桑无渊落落大方地施了一礼,又朝薄霜盈盈颔首:“薄姑娘。”
薄霜也略略颔首以示回应。
既然厉逐颜知道她是薄霜,秦慕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便也不足为怪。
“可是有何急事?此次醒来感觉还好吗?”桑无渊凝着秦慕,眉目之间萦着一抹忧色。
秦慕弯弯唇,没有正面回他,而是指了指桌边软椅,示意他们二人坐,自己则是走到茶几边上,提壶倒水。
薄霜看向她的腿。
不像是患有腿疾的样子,尤其是先天腿疾。
在她已知的信息里,她一直以为她是不能走路的,以致于方才在街上,她压根没想过她会是秦慕。
桑无渊松了她的手,拾步走到房中的一处椅子边撩袍坐下,并指了指边上的另一张椅子,示意她也坐。
薄霜走过去拂裙坐下。
微微环顾了一圈屋里。
房间比二楼的厢房大很多,大概两倍面积的样子,屋里摆设一应俱全,一点不像是客栈厢房,完全就是家的感觉。
房中央烧着炭炉,屋里很暖和,炭炉上煨着药壶,屋里萦着一股淡淡的中药苦香之气。
秦慕端着倒好的热茶,双手呈了一杯给桑无渊。
桑无渊伸手接过:“周婶呢?”
“我让她去买吃食去了。”秦慕回道。
又端了一杯茶水过来,双手呈给给薄霜:“薄姑娘请。”
“谢谢。”薄霜起身接过。
坐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位子正对着屋里的一个梳妆镜,于是,她就看到了镜中头发蓬乱、衣衫皱巴的自己。
薄霜汗。
自己就这个样子招摇过市?
感觉到秦慕似是要说话,她便也没太在意自己的不修边幅,转眸看向秦慕。
“我是昨日醒的,醒来便听逐颜说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我没想到她会这般,她自己也很后悔。”
“我原本打算昨夜约见一下曦夜,就此事跟你道歉,听说你参加皇家狩猎去了,便做了罢。”
“今日正好遇见,且正好薄姑娘也在,便干脆让掌柜请曦夜跟薄姑娘二人上来了。我知道,白日里并不方便,但我又恐我坚持不到夜里,就又昏睡了过去,所以就自作主张了,请曦夜见谅。”
“没事,”桑无渊浅啜了一口茶水,放下手中杯盏,“虽说白日不方便,但其实目前形势并没有我们以前想的那般严峻,没人怀疑薄霜的身份,所以,不会有人怀疑你。”
说完,桑无渊还朝秦慕扬扬手,示意她也坐:“不要太累着。”
秦慕点点头,却并没有坐。
“我把二位请上来,就是想替逐颜跟二位说声对不起,尤其是薄姑娘,险些被逐颜害得丧命,实在......实在抱歉。”
秦慕朝薄霜深深一鞠。
薄霜不意她这般,刚准备做出反应,桑无渊已先开了口:“你不必如此,厉逐颜是厉逐颜,你是你。”
“但她终究是我妹妹,她做了错事,我这个姐姐,自是难逃其咎。”
“你不必自责,本王跟薄霜从未怪过你。”桑无渊再次扬手,示意秦慕坐。
秦慕依旧没坐。
再度朝薄霜鞠了鞠:“多谢王爷和薄姑娘宽宏大量,我已说过逐颜,她也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混账事。”
搞得薄霜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只得弯弯唇,回道:“没事。”
厉逐颜是厉逐颜,她是她,厉逐颜做的事,的确没必要让她来道歉。
再者说,她已让厉逐颜付出了代价,喂了毒给她。
“让你坐,你就坐,怎又不听话?”桑无渊第三次为此事出声。
这一次甚至直接起了身,搬了软椅放秦慕后面。
秦慕笑笑:“我没事,曦夜不用担心。”
见他软椅都搬过来了,只得依言去坐。
坐下去的时候,脚后跟不小心踢到了软椅下方的横档上,人瞬时失了平衡,往后仰去,好在桑无渊就在边上,眼疾手快将她揽住,才没摔跤。
“你呀,慢点。”桑无渊皱眉。
“没事,谢谢曦夜。”
秦慕甚是懂分寸地往边上挪了一步,离开桑无渊的怀抱。
桑无渊还是扶了她的肩,让她坐下。
“我真没那么弱不禁风。”秦慕有些无奈。
见她坐好后,桑无渊才回到自己位子坐下:“听薄霜说,你买的是治神经衰弱的药,是又感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