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有时候这老天爷是真挺会捉弄人的,要嘛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一丁点的音讯和线索,要嘛就是所有的事情成堆儿的一起来,好像在赶着似得。
我本来是想和胡太奶说说今天的发现和收获的,这下可好,卡片的事情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连忙追问道:“人呢?有没有抓到?”
胡太奶摇了摇头。
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也就谈不上失望,今时不同往日,不知道是得益于水王爷的帮扶,还是归功于那件曾被天官刃镇压的属于羽民的禁忌器物,邢伟的道行同样在突飞猛进,眼看也是站在了丹道这个层面上,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在这个层面会有一个质的变化,再加上羽民本身固有的特殊性,已经很难对付,胡太奶调查的渠道多是官面儿上的,没有充足的准备,想留下他,很难。
胡太奶见我沉思,立即敦促道:“好了,具体的情形到地方了咱们再细说,时间很紧,你们先跟我走一趟。”
也好!
我点了点头,无须做什么准备,提上了天官刃跳下地就跟着胡太奶离开了,不过出门的时候,又想到了那些被我用符纸镇住的金色卡片,颇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就蹲在门口那体型巨大、满身腱子肉、像拳击手多过像狐狸的狐狸面前,细细打量对方一眼,低声飞快说道:“屋子里面有几件东西,可能很了不得,你多关注一下,免得趁着我们不在,那东西生出什么事端来。”
假寐中的狐狸耳朵动了动,旋即稍稍抬起了眼皮子睨了我一眼,略显狭隘的瞳孔里闪过一缕迟疑,不过很快又点了点头。
见它答应下来,我这才匆匆朝已经出了门的胡太奶追了上去。
路上的时候,我抓着机会,把有关于卡片的事情以及我们的一些猜想挑重点和胡太奶说了一遍。
胡太奶听后陷入了沉默,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的眼神涣散了一下,随后叹息着说道:“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来考虑吧,我老了,脑袋不好用了,跟不上你们的想法,顶多是借着地主这个便宜旁敲侧击的帮你们打听一些信息,其余的就帮不上忙喽!
不过,你们说的事情我会帮你留意的,那个是叫通什么来的?”
“是通古斯语族里一种消亡的语言!”
张歆雅立即提醒。
胡太奶道:“好,通古斯,我记下了,我会帮你们留意的。”
这自然是张歆雅的提议,希冀胡老太帮忙找一些对通古斯文化有了解的学者和史志研究者。
如我所说的一致,袭击者的藏身地点距离胡太奶家很近,我们只是横穿了两条街道就到地方了,彼此之间的直线距离,可能只有几百米的样子。
这是一家规模不是很大的小旅馆。
此时,这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周围停着不少的警车,甚至还有警察在小旅馆门口徘徊。
“果然还是死了……”
我心里暗叹一声。
地童的出现,意味着袭击者一定是控制了一个活人,不管袭击成功还是失败,对方事后必定不会留活口!!
如今死的,一定是那个被邪术把地魂钉出来的人。
早在袭击发生的那天晚上,我就已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了,很可惜,当时我们无能为力,救不了他。
胡太奶很平静,不动声色的从警戒线下面钻了过去,大摇大摆的往旅馆里走去。
鹞子哥和老白有些犹豫,这俩人屁股上都是屎,一到这时候就犯嘀咕。
我见那些警察如同没看见胡太奶似得,任由胡太奶长驱直入,心下便已了然,冲着鹞子哥他们点了点头,这才学着胡太奶的样子,猫着腰钻过了警戒线,旁边一个看起来有些岁数的老警察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是有些耐人寻味,我敢肯定,对方一定知道我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而且在他漫长的职业生涯里,肯定和我们这种人有过短暂的接触。
不过,对方也就是扫了我们一眼而已,随后就自顾自的坐着自己的事情。
这让我对胡门的人脉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
旅馆里。
有些潮湿,也有些阴暗,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腐臭味。
这是必然的,距离袭击当夜已经过去了整整近十天的时间,现在又不是寒冬腊月,尸体必然是会出现腐败情况。
前台所在的地方,空间有些狭隘逼仄。
一个穿着便衣、略略有些发福的中年人正和胡太奶说话,我靠近的时候,见他神情有些苦涩,略略带着歉意的对胡太奶说道:“很抱歉,虽然你早早就提醒过我们了,这里可能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件,可是……我们得按规矩办事,没办法因为暗地里的一些小道消息就大规模排查,只能暗中多关注,发现的还是太晚了!”
不等胡太奶回应,中年人扭头看向了我们,嘴角含笑,颔首致意后,道:“你们就是太奶说的那几个年轻人吧,也好,我就不多问了,尸体在楼上,死者家属也在楼上,你们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说着,他看了眼手表,道:“二十分钟,我这里最多只能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
我点头表示理解,再没多说,直接动身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