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昭示?
我一边在指尖上滴溜溜的转着金色的卡片,一边思量张歆雅的话。
不得不说,从某个角度来看,这种说法确实是可以站得住脚的。
比方说我手里的这张牌,一座充斥着各种各样生殖器官的大山,与各种各样的生灵纠缠在一起,山下全是遭到阉割的死尸,诡异而扭曲,从这画面来看的话,几乎可以把我手中这张牌命名为——阉割者。
而这张牌的持有者,正是那位一刀阉割掉自己惨死的男人!
可是,这仅仅是我手里这张牌而已,其余的牌表现的并没有这么明显,很难和持有者的死亡方式挂上钩。
张歆雅看了我一眼,似猜到了我在想什么,默默把她手里的那张牌放在了我面前。
这张牌我看过,是小白从岳衡的行李箱里找出来的,也是唯一一张单牌。
牌上是个关在囚笼里的人,看不出性别。
“你再仔细看!”
张歆雅指向牌面上的一个点:“这个囚笼的锁不在外面,而在囚笼里面,也就是说,这把锁是被囚禁的人自己所上去的,我把它命名为——自囚者!”
还真是……
只不过,这未免也太隐蔽了,整个卡片就不大,偏偏构图极其丰富,留给一把锁的余地和空间很小,再加上上面有些锈迹,如果不是张歆雅指着,我确信自己就算是盯着看上半个小时都未必会发现这点不同和异样。
张歆雅说道:“你再仔细想想岳衡的死亡场景,他用针线把自己身上所有带孔的地方全都缝合了起来,尤其是嘴巴和鼻子,里三层外三层缝的可谓是密不透风,后来剧烈挣扎的时候,死命的想张开嘴,嘴巴上的肉都扯烂了一块,依旧没什么用,最后活活憋死了,这样的死亡方式……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另类的自囚?”
“有点道理!”
鹞子哥点了点头,递出了自己手里的牌:“那这张呢?”
鹞子哥手里的牌,是那位自己把自己剁了的厨师手里的。
牌上是个人,嘴巴格外的突出。
“这个很好理解,大概和二狗子手里那张差不多,都很直观。”
张歆雅笑了笑,说道:“嘴巴,可以理解为是食欲,无休无止的食欲,所以你这张牌可以命名为是饕餮,有没有发现,所有的卡片构图都很丰富,唯独你这张牌却很简单,牌上就是一个人,再没有任何点缀,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它吃光了一切?那么,吃光这一切后,它吃什么呢?只能是吃自己了,这和那个厨师的死也对的上。”
“有点牵强,但……好像也能说得过去,可是,这张牌呢?这张牌怎么解释?”
老白一大堆卡片里抽出一张,放在张歆雅面前,道:“这张牌……和杜鹃的死对不上!”
“没错,这也是我想说的问题,而这张牌,可能是我们摸清楚这个诡异的祭祀对象根底的关键所在!”
张歆雅道:“单纯的来看这张牌话,好像就是在描述一场盛大的活动,一个人跪在一个类似于磨盘一样的东西上面,周围有很多人在围观,神情肃穆,看起来一副特神圣的样子。
只是,结合之前三张牌以及持有者最后的下场来看,我们不妨做个大胆的猜测,那个跪在磨盘上的人,可能马上要被剥皮了!!
这就很有意思了,剥皮这等事情,无论是放在什么地方,似乎都是一桩特残忍的酷刑,到底是什么人才会把这等酷刑当做神圣之事?换而言之,这未尝不是一种突出的特征,我们不妨找找这边的学者和史志研究者,兴许会有一些发现和端倪!”
我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一种思路吧。
沉吟了片刻,张歆雅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些牌不止在昭示死亡,准确的说,它应该是在昭示一种因果,每一种恶欲的一个因果体系!每个人手持一套牌,每套牌里都有三张牌,而这些牌,又和死者息息相关。
咱们就先说说杜鹃,她不外乎就是贪财了。
而她手里的这一套牌里呢,其中有一张,就是淘金人,还有一张,是个整个构图里都充斥着诡异笑脸的图案,密密麻麻,看起来都有些渗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得到金钱,等于得到了浮世里虚伪的一切,尤其是……快乐!
紧接着,就是最后一张牌,虽然看起来是场祭祀活动,可我还是愿意把它理解为是剥皮人。
剥皮剥皮,如敲骨吸髓,正是贪婪罢了!
你看,三张牌之间其实是有某种联系的。
还有那个阉割了自己的家伙。
他的那套牌是最好理解的。
第一张是个面人,一面是男人,一面是女人,雕刻的异常精致漂亮,双面两性,这便是在昭示男女之欲。
第二张牌呢,我的理解是深渊里的人,一条沟壑中,皆是赤条条的男女,人群翻滚如海浪,每个人挣扎着想逃出去,最后又被吞没。
你不觉得很形象吗?
一旦陷入此欲劫里,可不正是如陷深渊,难以自拔吗,偏偏众生又都在此劫中。
第三张牌,便是那张阉割者了。
对比之下不难发现,这每一套牌里的三张牌,都是一种递进关系,四个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