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苏震入宫被驳回了,白柠闲还真的觉得,皇帝是关心傅珺璟的。
“昏迷不醒。”
“这样啊,那朕让太医去看看,宫中好一些的补品,你也挑一些回去,好好给他补补身子。”皇帝叹了一口气:“珺璟出生的日期不好,天下人都觉得他威胁国运,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正常。”
白柠闲:?
认真的么?
所以傅珺璟从小到大遇到的刺杀,皇帝是心知肚明的,他只是认为这一切都是那些为了国运想要除掉傅珺璟?
那傅珺璟是不是还要感谢他留了一条命?
别人嫌弃傅珺璟是煞星也就罢了,连皇帝都嫌弃他,不在乎他的性命。
这与自己那个不靠谱的爹有什么区别?
当真是薄凉的让人心惊肉跳。
“父皇,凶手指认了是白家的人。”白柠闲垂着头沉声说道。
“闲丫头。”皇帝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去,冷声说道:“朕以为你是个聪慧的,怎么不明白?眼下朝堂刚刚安稳……”
“父皇。”白柠闲打断了皇帝的话:“儿臣心中不平,儿臣想要用儿臣的方式,再问一次。”
皇帝瞧着那张脸上带着一抹浓烈的坚韧,与那人
年少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到底是动容了几分,无声叹息道:“你既然如此执着,一定要去问个清楚,朕也不阻难,但是,不可伤人,明白么?”
“是。”白柠闲抬起头看向了皇帝,眸光清澈:“请父皇下一道旨意给儿臣,只要儿臣没有伤其性命,只要儿臣没有伤人,不管儿臣怎么样审问,都恕儿臣无罪。”
皇帝的脸上猛然一变:“闲丫头,不要得寸进尺!”
白柠闲跪在地上没动。
秦公公一看,立刻劝解道:“王妃,王爷受伤,陛下也很心痛,但,白相是重臣,单凭罪证书,也无法确定,陛下让您去审问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您就不要为难陛下了。”
好一个法外开恩。
听得白柠闲都想笑。
她跪着没动,一副倔强的模样,让皇帝身上的怒意越发深沉:“白柠闲,谁给你的勇气跪着逼朕?苏家?还是齐家?”
白柠闲解开了自己手上的绷带,举起了受伤的手掌:“父皇,这是那一日,儿臣在白家被伤的,和亲的事情在即,儿臣与王爷都没有追究,正因为这个,儿臣才觉得,白家做的出来这种事情,刺杀皇子,简直就是不将皇室放
在眼中,一个连骨肉至亲都能残害的人,真的能指望他忠君爱国?不问清楚,这样的人父皇敢用么?儿臣冒死请求陛下,只要一个公道,儿臣要一个公道,王爷也要一个公道!”
她一头磕在地上,十分决绝。
皇帝多疑,瞧着白柠闲手上贯穿了手掌还未痊愈的伤口,他沉默了,眼中突然多了几分冷冽。
白启年那一日可是说的,白柠闲在和白云衫争抢之间,不小心划伤了皮肉,傅珺璟便大发雷霆威胁他白家满门,他们委屈的很。
可,白柠闲手上的,这是皮外伤?
只差一点,手指都被割断了吧。
白柠闲的有一句话打动了皇帝,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的人,能指望他爱谁?能指望他忠君爱国?
今日,因为不爽傅珺璟,便可以刺杀他,那来日自己下令让他不爽呢……
是要问个清楚才好!
皇帝盯了白柠闲许久:“是不是问过了,你就死心了?”
“是。”
“好。”皇帝大手一挥,提笔写下了圣旨:“切记不可伤人。”
白柠闲应了一声:“谢父皇隆恩。”
“退下吧。”
白柠闲握着圣旨站了起来,缓缓退了出去,
身上的冷意冰封千里。
从头到尾,皇帝对傅珺璟的情况都漠不关心。
这个儿子是死的,活的都好,都与他没关系。
他只要朝局安稳,再无动荡。
和亲结束了,使臣离开了,白启年刺杀一个无关紧要的皇子这种事情无关痛痒,他也不会大费周章。
当年万贵妃得宠,简直就像是个笑话一般。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不像初春那种倾盆大雨,细细绵绵的雨丝打在人的脸上,一定感觉都没有。
就好像傅珺璟刺杀的事情在皇帝心中一点感觉也没有一般。
白家。
老夫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那个王爷怎么样了?”
白启年浅浅喝了一口茶,淡淡地回到道:“就那样吧,早上进宫去听说是凌王府半夜送的信。”
“要半夜送信,只怕是情况不太好了。”
“哼。”白启年冷笑:“白柠闲那个丫头胆大妄为,一朝得意,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儿子只不过稍微提醒她一下而已。”
老夫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扫了一眼白启年:“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白柠闲不除,不得安宁。”
“儿子知道。”
“老爷。”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凌王妃来了,径直去了祠堂,说是要见您!”
砰!
白启年猛地站了起来,目光冰冷了几分,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