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弥漫之中,辰兮只觉得心头在拼命的翻涌。
他们杀过很多的人,也处理过许多被机关碾碎的尸骨,却从没看到过眼前这般恶心的场景。
大概是,这摊看似支离破碎,瘫软在地上的肉,还在蠕动,里面那颗头上眼珠子还抬起来看着他们,这才十分恶心!
“呕!”小然第一个没憋住,猛地吐了出来,拼命的往后退。
辰兮心中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之前阿璃说王妃了不得,十分佩服的时候,他还嘲笑过阿璃目光短浅。
可眼下看来,这王妃,比起王爷是相差不大的,都这么的……
白柠闲换下了染血的衣襟,洗干净了脸,又重新坐到了床边上,紧紧握住了傅珺璟的手。
目光清冽,杀意一丝一毫的翻滚着,几乎要将她完全吞没了。
直到晨光透过了窗户,洒在了二人的身上,照的傅珺璟的一张脸白的几乎透明,白柠闲才慢慢回过神,轻轻给傅珺璟把了一下脉,确认他没有性命之忧才松了一口气。
“王妃,忠勇侯府来人了!”
“嗯,我马上出去。”
苏家的人面色沉重的坐在了屋子里面,整个屋内,都有一种庄严的气息,令人大气
都不不敢喘一口。
白柠闲平静地走了进去,众人却无法保持平静,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瞧着白柠闲。
苏畅越问道:“王爷怎么样了?”
“昏迷着,还没有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苏畅越拧着眉头说道:“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个事情,先不要告诉我娘。”
“我们知道,没有告诉她,生怕她担心。”苏畅越一脸无奈的沉声说道:“父亲拿到东西之后,便进宫去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
白柠闲缓缓坐了下去喝了一口茶。
“闲儿,你有什么打算?”
“他若是背后没人,不敢做出这个样子的事情,就要看他到底是跟谁一起的,是谁让他做些的了!”
“要我说,既然证据确凿,就应该流放了去。”
“舅舅。”白柠闲缓缓放下茶杯:“他这些年的丞相是白做的么?肯定是有一定的关系的,就算是拿着这状纸,未必能定了他的罪!”
“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苏畅越一万个不甘心!
白柠闲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自然不会了。”
这就要看这个皇帝还在不在乎傅珺璟这个儿子了!
苏家
人都听得出白柠闲语气之中的意思,心中莫名其妙的跟着觉得难受,想了想,还是安慰白柠闲说道:“凡事都要想开一些,莫要钻牛角尖。”
白柠闲无声点了点头。
“伤的严重么?辰兮来的时候说中毒了!”
“严重。”白柠闲将取出来的哪一枚银针递给了苏畅越:“这是伤了王爷的暗器,请舅舅帮忙查一下,是什么人,什么组织的。”
苏畅越接过了银针看了一眼:“你的意思是,买凶杀人?”
白柠闲点了点头,他的人有来无回,他肯定都怀疑是自己的人不行了,这才买凶杀人。
不管是哪一个门派,他们都不敢掺和到朝廷里面来。
这是明摆着找死。
甚至,这或许和之前刺杀的,是同一个门派的!
苏震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王爷怎么样了?”
白柠闲站了起来:“还没醒,陛下怎么说?”
所有人的目光迅速集中在了苏震的身上,眼中写满了期望,等着一个答案。
苏震看了众人一眼,无声的摇了摇头。
这个摇头的动作,对于众人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苏畅越眼神一冷:“皇上没有表示么?”
“皇
上当时把白启年叫入了宫中,追问白启年到底是什么原因,白启年极力否认,连贤王都帮着开脱。”苏震眼神越发的冷冽了起来:“甚至怀疑这一页的罪证是造假!”
白柠闲的手指缓缓收紧,指尖用力了几分,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傅珺璟生死未卜,凶手就在眼前,可他的父亲却选择视而不见,这是多么嘲讽的事情!
直到这一刻,白柠闲才无比的心疼傅珺璟。
他孤立无援,没有一个人伸手拉他一把,他不得不完事计算细腻准确,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不得不工于心计,艰难的活下去。
这一刻,白柠闲心中因为傅珺璟算计产生的恼怒,全都烟消云散了。
“闲儿。”苏震明显感受到了白柠闲身上直线上升的怒意,他握紧了白柠闲的手:“你不要冲动,但是如果你想要做什么,我们苏家会全力支持你。”
白柠闲心中触动了,握紧了苏震的手点了点头:“这个事情,我只有分寸。”
“那你打算怎么做?”苏震说:“刚刚齐太傅让我带话给你,齐家的玉珏,或许能帮助你。”
齐家玉珏?
那能让整个齐家帮助自己的东西,就拿来报复
一个白家,杀鸡用牛刀!
“一会儿我要入宫去一趟,请外公照看府中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