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闲消了毒带着手套,又给傅珺璟打了局部麻醉的药,这才用手术刀轻轻的切开了一个小孔,这才发现,这看似细细的如同绣花针一般的东西,却做的十分的精心,上面有个倒钩,只要刺入了里面想要拔出来,那就是痛不欲生的。
这一块的皮肤都开始发黑,显然是这东西上面染了毒药。
白柠闲死死咬住了牙齿,傅珺璟年纪并不大,活的艰难,却没有一个人想要放过他,所有人都盯着他,都要他的命!
这些王八蛋,他这样躲避他们,他们都不放过他!
莫名的,心中一酸,眼前蒙上了一层薄雾。
白柠闲抬手擦了一下眼睛,取出来药物替傅珺璟包扎。
又给他打了一针破伤风,才开始解毒。
整个屋内静悄悄的,白柠闲看似平静,心中的怒意却已经迸发了出来了。
她将傅珺璟的毒彻底解除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将所有人的东西都放了起来,准备出门去。
傅珺璟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紧闭着双眼,拧着眉,喃喃道:“闲儿,别走……”
白柠闲迅速回头,却发现傅珺璟还在昏睡之中,他的手却紧紧握着白柠闲的手,不愿意松开
。
就像是濒临死亡的人拼命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白柠闲轻轻坐在了床边上,指尖舒展开了傅珺璟紧紧拧着的眉心:“你睡吧,我不走。”
傅珺璟的种种过往,这一个月的血雨腥风,都让白柠闲觉得心疼无比。
哪怕是个陌生人她都会想拉他一把,更别说傅珺璟处处护着她,处处想着他了。
这些日子,白柠闲心中觉得别扭,傅珺璟太好了,这种好超出了简简单单的互相利用,才让白柠闲觉得有几分措手不及和惶恐。
细想来,傅珺璟又没做错什么。
甚至,被皇帝呵斥,都因为她而起。
他明明可以借着她受伤这个事情,像白启年索取更多的东西,可他没有,他只想杀了白启年。
心中百感交集,如同一团乱麻,紧紧将白柠闲的心给绑了起来一般。
她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傅珺璟的眉心,无声叹了一口气。
傅珺璟抓着白柠闲的那只手更加用力的几分,生怕她不见了一般。
烛影轻轻摇晃,白柠闲握着傅珺璟的手,倚靠在床边,闭上了眼睛休息。
外面响起第三声鸡叫的时候白柠闲猛地睁开了眼睛。
蜡烛已经燃烧的殆尽
,只剩下一点都火光摇曳了。
白柠闲盯着杏色的蚊帐顶部,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僵硬的转头看了一眼傅珺璟,傅珺璟平躺着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抓着白柠闲的手,闭着眼睛。
反倒是她与他卷着同一床被子,脑袋紧紧贴在他的手臂上。
这姿势……
白柠闲猛地坐了起来,问道:“细辛,什么时辰呢?”
“二更天了。”
二更天了,差不多过了两个时辰了。
“辰兮那边有消息了么?”
“还没有。”
白柠闲轻轻的掰开了傅珺璟的手指,给他盖好了被子,才打开门出去。
“王妃,这么早,您怎么起来了?”小然立在门口恭恭敬敬地问道。
“辰兮在什么地方?”
“这……”小然犹豫了一下。
“你们王爷中毒了。”白柠闲冷声说道:“不找这个杀手要解药只怕凶多吉少!”
“啊?”小然愣了一下,立刻说道:“王爷他……”
“不想他死,就带路!”
“是。”小然紧紧握着的拳头猛然松开了,傅珺璟那样宠爱白柠闲,白柠闲也算是这家中的人了。
他们带个路,应该是不打紧的吧!
小然带着白柠闲穿过了王府
后面的院子,从一个亭子里面打开了一个入口,进入了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里面有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
是浓郁的血腥味。
淡淡的烛火之下,墙上斑驳的血迹格外的诡异。
没走几步,便瞧着辰兮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
他看到白柠闲的时候,明显愣住了,皱眉问道:“王妃,您怎么来了?”
“刺客呢?”白柠闲声音如同寒冰一般:“我要亲自审问。”
“都是死士,属下审问过了,他不说。”辰兮垂头说道:“里面血腥,王妃还是莫要进去了。”
白柠闲抬头凉凉瞧了一眼辰兮,她还害怕血腥么?
这一眼让辰兮有种透心凉的感觉,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白柠闲直接绕开了辰兮往里面走,背影肃杀无比,身上的杀意盖的着暗室之中的血腥味荡然无存!
辰兮在白柠闲的身上,竟嗅到了与傅珺璟一般的孤寂与冰冷,似黑暗之中的独狼一般诡异。
他问:“王妃火气怎么如此重?”
“王爷中毒。”小然低声说道:“王爷为了留住王妃是下了血本了。”
“这不是我们下人该说的事情!”辰兮眯起了眼睛:“其他的都处理好了么
?”
“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