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姚安,正回忆着几天前,他的某次“借”钱经历。
经过了一番思索,猛地一拍大腿。
“啪”。
清脆的声音,瞬间在安静屋内回响起来。
幸好姚安刚刚的拍打只是下意识行为,力气不算大,声音也没有太过响亮。而且经过了房间的阻隔,很快就消失在了沉默的夜晚。
“我就说那个家伙有问题吧,那天吃晚饭的时候还看见过他,等到大多数人都睡觉了,这人却没影儿了。”
静静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姚安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这时候他的思路,越想越顺畅、越怀疑越是肯定对方的嫌疑。他已经认定了姚芳的死,跟姓赵的脱不了关系。
“八成跟姓赵的有关,不然他们夫妻两个一晚上没回来,第二天二姐就出事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抓住这瞬间的念头不再多想,站起身来穿好衣服,姚安气冲冲的就向着门口奔了过去。他的情绪无比激动,甚至是有些愤怒。虽然还不能肯定就是对方做的,但姚安准备现在就去当面质问赵大良。
气势汹汹的来到门前,姚安刚把手掌搭在房门的把手上,正准备用力拉开,就在这时候他的手臂又突然停了下来。
此时姚安站在门前、身体僵立在原地,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停顿了几个呼吸后,只见姚安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收回了伸出去的胳膊,开始在漆黑的房间内来回踱步。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椅子上的姚安终于下定了决心。
“为什么不物尽其用?不管是不是他干的,只要我把姓赵的给告发了,就说他是凶手,最后肯定会被捕快直接抓走。
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私下里去找捕快,再去一次有何不可?还去找那两个笨蛋,我说什么他们都会信。”
沉浸在低声的谋划中,姚安向下的嘴角也逐渐翘起,直到最后打定主意对赵大良进行诬告后,他兴奋的就只差笑出声来。
当然,这一切在姚安看来,绝对不是纯粹的诬告。最少在姚安过去“借”钱的时候,赵大良确实不在房间里。
“今天再去找姓赵的赚上一笔,还能把我欠的账给还上。嘿嘿,真是一石二鸟,既能拿到钱,又能把他给抓了。”
再次站起身,姚安重新回到房门前。
这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之前莽撞凶狠的气势,更不想去找对方大声的质问什么。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样再从赵大良的手里拿到更多的钱。
与此同时,在姚安想着如何“借”一笔钱的时候。
赵大良也在他的房间内,思考着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在姚芳身边的事。
之前趁着晚饭的空隙,他去找过一次姚安。全因为他是姚芳出事前一段时间,唯一频繁被挂在嘴上的人。
不管是借钱,还是偷钱,又或者姚芳多次提起的找班主告状,全都离不开姚安的名字。
尤其是庙会结束那天,也就是悲剧发生的当晚,在戏班的演出结束之后,没有一个人看到过姚安的身影。
而自己与姚芳的最后一面,也是看着她独自去寻找姚安,并一去不复返。
最重要的是赵大良的内心,有着自己的秘密和考虑。
他十分清楚,自己很可能是第一个见到姚芳身死的人。
从那晚发现了姚芳的尸体后,他就对凶手身份有了一些猜测。
但是,所有的一切,他都没有对那两个捕快坦诚相告。
只因他绝不能说,而且也太想知道为什么了?
为什么姚芳会牵扯进来,为什么姚芳当晚会出现在那里?
他想要弄明白这一切的原委和过程。
这一晚,赵大良也同样没睡,独自坐在漆黑的房间中,回想着庙会结束那天发生的一切。
那时,戏班在水芸县的全部演出终于结束。
最迟明后两天,姚家戏班就要全体返程,离开这里。
也许是因为激动,也许是因为高兴,下午赵大良的心跳稍微有一些急促。但他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依旧如前些时日那般,该收拾就收拾、该登台就登台。
终于熬过了下午,演出也已经接近尾声。
在赵大良亲眼看着姚班主离开之后。
没过多久,姚广就开始指挥着学徒伙计们,收拾那些散乱的道具和衣服。
他还跟姚芳一起帮忙做着记录。
等一切整理完毕,赵大良也准备好了跟着车队一起回城。
不过在出发之前,却发生了一些让人不太高兴的事。。
赵大良和姚芳站在一起,跟着戏班的人员在路边等待了良久,也不见车队出发,很多人都在纳闷,到底怎么回事?
又等待了一段时间,姚广突然出现,随后就急匆匆的向着他和姚芳走了过来。
近身后的第一句话就对姚芳问道:
“你看见老三去哪了么?到这个关键时候却找不到他的人了,刚刚还答应的好好的,真是一点都指望不上他。”
赵大良站在两人旁边,看的清清楚楚,原来是戏班里的那个二世祖又找不到了。
他的内心嗤笑一声,并没有太当回事。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