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李信与张冲的交流也逐渐接近尾声。
临走之前,张冲又对二人嘱咐道:
“这件案子你们用心去办,依我看县令大人还是有几分重视的,切记不要马虎。”
对此,李武却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二叔,这种外来人员出了事有那么严重么?又不是咱们县的本地人。在说了,前几天那么乱糟糟的,没准儿、八成儿、备不住凶手早就跑了。”
对于李武的说法,虽然他没有直接明确的说出任何结论,但是李信的内心也有几分认同。
这个时代就是个人情社会,同村、同乡、同县等等与不同地区人,之间的关系和看法是真的不一样。
像这种常年行走在外,又出意外没了的人。一般情况下,当地的官府重视程度都不高,跟县衙自己治下的人员,出了事的重视程度是完全没法比。
碰到负责任的县令就派人查一下,碰到不负责任的都是推诿、拖延,甚至不办事、不去管。
等到家属自己放弃,把死者领回去,也就完事,跟官府没关系了。
不管家属是把死者运回老家,还是找地方火化后,再带骨灰回去,对官府来说都是少了一件麻烦事。
听到疑问的张冲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皱眉考虑了片刻后,才开口说道:
“上面的真实态度我也不好说,不过,大人可是询问过两次了。这要是放在往日里出了这种事,大人一般问都不会问。
总之,你们不管是办事还是调查,都小心点就行。”
“嗯,好吧,我们知道了。”李信如此答道。
说完,李信和李武对视一眼,正准备要离开。
可是两人刚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说出告辞的话,一直紧闭的房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对于正走进来人,李信和李武也很熟悉,正是老黄。
据说他的本名叫黄长乐,不过李信从来没有在县衙里,听到过有人这么称呼他。
捕快们相互之间叫绰号的比较多,比如老黄、黄哥之类的称呼,而在张冲面前,通常也都叫他小黄儿。
说起来他们三人都属于张冲的下属,老黄还是张冲毕竟器重的人,三人相互之间相比其他捕快,就更进一步更加熟悉,只是他们并不在一个分组下面。
看着老黄急匆匆的神色,进屋后都来不及打声招呼,连房门也没有关上,就快步的走到了张冲面前。
“张头儿,刚刚接到有人报案,说是在城西发现了一具死尸。”
话音未落,屋内的三人就楞在了当场,随后又纷纷皱起了眉头。
李信皱眉是因为他在琢磨,这次的事件跟平安镇的那件案子有没有关联。
张冲发愁的原因,却是因为当前已经有一件案子没有了结,现在又冒出了一桩。
而且重点是发生在了城内,这跟发生在野外或者城外村镇的死亡案件是不同的概念。不管从重视程度,还是从人力的分配上面,完全不是同一级别。
在这个社会下,官府能够有效管控的范围及其有限。
一般只限于,分布在各地的一座座城内,或者城池周边有限距离内覆盖的少数村镇,同时最受官府重视的也正是这些地方。
先不用说荒山野岭中的小聚落,就是那些距离城池远一些的村子,朝廷几乎都不能真正的及时的掌控。
对于这些地方也是持当地自治的态度,或是宗族自治或是靠威望治理。总之只要不反、不闹出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具体怎么管理,县衙也不会插手。
这件发生在县城内的杀人案,一下子就引起了张冲的高度重视。
屋内的寂静只持续了片刻,张冲就飞快的问道:
“死者是谁,确定身份了么?”
此时,被问到的老黄却有一些语塞,咂了下嘴之后才回答。
“啧,这个、、也不是太清楚。
谷
据报案的人说,他是早上出门遛弯儿,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里,之后在地上发现躺着个人。
那人侧趴在地上,蓬头乱发,身下还有一滩的血迹,身上还插着一把匕首。都没敢去碰,看到血迹和匕首后,叫了几声没反应,他就连滚带爬的来了县衙。”
听完这不清不楚的描述,李信没从里面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不过张冲却没时间顾虑这些,很快就干脆利落的对老黄下了命令。
“小黄儿,你多带点人,赶紧去把现场封锁了,然后查一下死者的身份,具体的我就不一一交代了,你都知道。
我现在立刻去后面找县令大人报告,随后就到。”
说完,张冲就急忙忙起身,准备离开。
当他快步走到房门前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对李信和李武说道:
“对了,你们两个也跟着过去一趟,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跟你们手中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还不等李信和李武的回应,张冲就消失在了敞开的大门外。
随着张冲的离开,屋内只剩下了李信、李武还有老黄三人。
几人相互看了看,李信正想着详细询问一下情况,李武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催促了起来。
“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