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火摇曳,很是暗淡,只是贴近窗口,其内一股药味儿朝着鼻子里钻去。浓郁的苦药味道人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其中人数不多,除却两个守夜人之外只剩下屋内两张软榻。
软榻之上,横着两个身影,各据其一,在那里静静地躺着,其中一个不住发出低沉的呻吟声,脸色惨白,偶尔抽搐一下,模样狰狞极了。而另外一张床上的人则静静躺在上面,面无血色,好似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屋内守夜人其一道:“这人何时离去?”
“快了。”另一人稍稍打量了眼夜色:“半个时辰前就已经有御医过来了,为其开了安神药,将其弄昏死过去之后,那只膀子倒是拿走了,也不知他是疼昏过去的还是吃药晕过去的。”
“当真有能将断臂拼上的神仙医术?”
“京城不好说,但是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何其之多,你我好生守着这二位吧,简单处理了伤势,就只能先扔在这里了。”说到这里,那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估计啊,兴许是看宫里安全,怕这二位死在外面,先在这里治疗吧。”
话没说完,忽的不知何处刮过一阵妖风,屋内烛火灯微微摇晃,而后闪灭。
“诶?怎的灭了?”
“怎么回事?”
“诶哟!”
“扑通扑通!”
接连两声惨叫,而后是整齐的沉闷,紧接着烛火重燃,整个时间不过一个呼吸,再次恢复光亮,屋内平白多了两个人。
若鬼魅般的两个人站在那个时不时轻哼一声的人前面,一动不动,脸色铁青。
软榻上的那人望见来人模样,浑身好一阵颤抖,而后恢复平静,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唉!”悠悠一声叹息:“真是可怜啊,冤家路窄。”
天可怜见,不知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还是运气当真不好,竟是在这里冤家路窄。
忽然出现的正是邢天与慕十三两人,而床上躺着的两个病患,正是刚刚重伤近死的轩辕铎与被乌鸦一刀斩断一臂的白长歌!
话说白长歌被乌鸦怒斩一臂,整个人几乎疼的晕厥过去。当时还未身死的白乱歌见胞弟如此痛苦,心碎之下不顾乌鸦,一把捡起其断臂便是直奔太医院而来。当时虽夜色已深,但却仍有当班郎中。
见了白长歌如此重伤,当班郎中也是束手无策,呆立当场。而后简单包扎两下,下了一副麻沸散之后,急忙便是去寻御医了。御医所居住之地并不算近,前后半个时辰怕是误了时机,于是便由白乱歌亲自去请。
白乱歌虽轻功不错,但还是耽误了些许时间,对此伤势,即使御医也是没有办法,但却以大内至宝稍稍冰冻住白长歌这一断臂,而后便说会去请当今京城的一位神医,但却并不知道他是否离开,若是寻到那位神医,定有办法治疗。
白乱歌心急如焚,连问那神医大名。
那御医只好道:“是那生死神医李陀,前一段时间他曾在京城天下第一庄之内,老朽也曾去看望过他老人家的。”
“啊。”
得知李陀姓名,白乱歌匆匆人而去,一方面是想为弟弟报仇,另一方面则是去寻李佗去向,但这一去却是不复返,反倒是送来了半死不活的轩辕铎来。至于那御医,见白乱歌久久不回,本着悬壶济世之心,心下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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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患伤势,于是亲自去寻李佗,却也是至今未归。
“轩辕铎,看你如此痛苦,你可是后悔?”邢天表情淡漠,冷冷问着:“我知道你还有意识,轩辕震实在逞强,他应该直接送你走的,而不是教你现在在这里遭罪。”
说起来也是造化弄人。
当时邢天一人大战公孙苍龙并且分身去对付轩辕二老之时,不仅抢夺回来了陈判的尸首,而又给了他们两人一人一掌,虽是未要了他们的命,但内伤却足够令其喝一壶了。
彼时轩辕铎浑身伤势,还成了残废,已抱死志,口中不断低沉惨呼“杀了我”,但作为兄长的轩辕震岂会眼睁睁看着弟弟去死?于是急忙差人送到太医院来。一方面是为了稍作治疗,而另一方面则也是考虑到邢天的报复。
皇宫大内高手如云,太医院也算是其中一处,猜想就算魔主杀神胆大包天,但也绝不会想到轩辕铎会在这里,而反之在刑部设好了埋伏。
但只可惜,弄巧成拙,正正将轩辕铎送到了虎口之下!
轩辕铎嘴巴张张,似乎在说话,但却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张口言语半天只说了一阵空言,除却空气嘶嘶的声音之外,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算了算了,也不难为你了。”邢天依旧表情淡漠,微微摇了摇头:“在刑部天牢里也算是老相识了,送你出苦海吧!”
邢天冷漠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又是叹了口气,稍显几分悲天悯人。
伴随着叹息一声,他一只手掌已是扬了起来!
“你杀我义子,现在算是一命抵一命,旁边那小子我不会动他!”
言罢,邢天大手猛地落下!
快如闪电,毫不犹豫,更不眨眼,一掌拍下,隐隐间竟好似雷霆霹雳般,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直直落下!
片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