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疯言疯语,污了妹妹清名,我自会惩治他们,叫那些嚼舌根的人再也说不出话来,可好?”
她带着与幽夜浑然一体的清冷,朱唇轻吐的每个字都透着一份决然的爱憎分明,让人听罢不免背脊发凉,明明是盛夏时节,却感到掌心发凉的寒意。
舞瑾瑜的双手隐于袖中,紧紧攥在了一起,“六嫂言重了,妹妹不是这个意思。”
她右手手掌边至今留有一道浅痕,是一根用掌力推出的簪子所伤,伤口结痂连带着把痛也一起封在了心里,却渐渐化成了一份敬畏与恐惧。
行至中庭,借着廊桥附近的微光,姜寂初瞥见了她藏于袖中的动作,也并不准备再说什么了。
待接了凌雪娴,她们三人各自带着随侍,乘车驾而行,两炷香的功夫便行至了夏尧湖畔。
戌时刚过,湖畔四周灯火通明映照星河,案上楼阁水榭林立,此处乃是涞源城夜晚最热闹的地方。
午后刚刚下过一阵雨,好在来得快去的也快,雨后天气爽朗浓云消散,反倒得了今夜这般清澈的星河,三位女眷相携着走进人群中观灯。
不多时,舞瑾瑜的侍女紫凝便跟了上来,“游船已备好,三位夫人可以登船了。”
这是一艘灯火通明的画舫豪船,船上除却三位女眷以及随行侍婢,并无他人。
夜游夏尧湖,便是涞源城夜晚最风雅的事情,湖上同样飘着几艘游船,无不笙歌四起,帘幔飞翻,舞袖盈人,每一处皆是一副繁华盛景,璀璨动人。
常年居于府宅的女眷们,自然对这一番景象尤为感叹,特别是凌雪娴。
舞瑾瑜笑着为她介绍涞源的风土人情,辞藻之间浓淡得宜,谈吐清雅气质不凡,让一旁的姜寂初就快要忘记,半个时辰之前正是这个人端坐在她身边,用一副温文尔雅的语气,提醒她对经年往事三缄其口,她们各自握着对方的把柄,任何一件都可能带来一阵风波狂狼。
耳畔的笙歌舞曲从未停歇,湖上却夜风四起,突如其来地吹乱了画舫帷幔。
姜寂初正欲抬手挽起额间碎发,却眉心一蹙,湖风将不远处的杀机四起一起吹进了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