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准确,空玄的沉稳,守持的灵活,绵针的交错密集,惊锋的力度,坠策的飞旋力,寂杀的凌狠,穿云的出其不意,每一招的绝妙均要不着痕迹的相连在一起,不能够有任何的违和感,这便是四时静风的魅力与惊天难度。
“听声音,似乎苏谦师兄的力道欠缺了些。”重曦伸出手搔了搔头,她自幼学医道,以致于并不太懂这剑道中的玄妙,纵使认真听,也只不过就是听个响儿罢了。
“咳咳......”等到倚栏而望的两位姑娘回过神来时,熟悉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重曦侧过头来看,竟不知苏谦师兄何时站到了窗下,但耳畔剑声却依旧片刻未歇。
如玉的公子身着月白色的宗派弟子服,浅浅一笑说道:“能练四时静风的人,自然不是我。”
“难道是柒落?”傅柔绮却听出了些不同寻常,“可是靖尘练男子剑,柒落如何能同他对招?”
“柒落住在紫林峰,其实,她这些年所练皆为男子剑势......如今,山中唯她能和靖尘对剑。”苏谦缓缓说着话,语气虽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却隐晦透着些叹惋与可惜。
他的手中剑,纵使摧金断玉,刃若秋霜,却终究还是难敌紫林峰上的那对璧人。
言语时,梅香肆散,只觉山中岁月漫长,花瓣红的出奇似是像血般妖娆,染红了一季烟雨。
半柱香后,剑声悄然而止。
傅柔绮拉着重曦跑去找师父,留下依靠着窗栏的苏谦,还有那柄被他握于手中的流光剑。
不远处的两人持剑并肩走出东院,苏谦淡然一笑,目光所及皆落于那两人的身上。
他的衣衫上绣着青白色云纹,其眼眸清澈如水,却始终难掩着与生俱来的凌傲,还添着些山林间附加着的疏阔俊朗。而她的月白色斗篷,则与山间红梅灼灼相映,额间碎发随风凌乱,只见她皓腕随意作拂,宛若遗世独立的仙子。
两人缓步走来,与擦肩而过的傅柔绮重曦两人简单问候,又一块走过来与苏谦打了招呼。
凌靖尘手里拿着两柄绝世好剑,而江柒落的手里则攥着两枚竹苏玉佩,是方才对剑时自腰封取下来的,他们一向珍视不敢有丝毫磕碰,故还未来得及再挂上。
“师兄。”两人同时极有默契地说道。
苏谦笑着点了点头回应。
“曦儿怎么了?”江柒落刚刚眼见着重曦脸颊泪痕犹在,却并没有当场询问。
“想来,是程国的事。”苏谦方才明明一句话都没问过,却足以猜出来龙去脉。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国别之争竟渐渐成为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隔阂。
重曦身为程国公主,而凌靖尘与苏谦则分别是大熙皇子与国公世子,不管数年同门情义有多么深厚,总不可能完全舍弃了出身与来历,真正当作无牵无挂的江湖人。
一阵山风迎面逼来,苏谦微微打了个寒颤,正欲请大家进屋喝杯热茶,话还未说出口,凌靖尘却侧过头来低声对她说:“药阁的冯老前辈还在等着,针灸疗程不能断,早饭后便下山吧。”
江柒落拢了拢身上斗篷,听罢后微微蹙眉,抬眸看了他一眼后便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她幼时突遭变故,七岁后便落下了头痛的毛病,这么多年却也没能治好。
待他们两人重新系好玉佩,又暂时将佩剑放到苏谦的西院内,三人一同去了师父的主院请安,几位同门一起陪着用过早饭,饭毕,龙丘墨羽倒是答应了重曦回程国探病的请愿,思索半晌后,却嘱咐了苏谦和傅柔绮一道送她回去。
“师父,我走文城梓山,几日就能回黎州回云平城了,这条路我自己走了那么多次,这回又何须师兄师姐陪我......”重曦放下筷子原本还想要说,却被身边傅柔绮一道眼神给挡了回去。
“多事之秋,边境不安。”龙丘墨羽说道。
“去年年底是大熙燕州在和北漠惠瑟部打仗,与咱们严州无关,熙程边境又怎会不太平?”重曦不知为何,咬定了就是不肯叫人送她回去,又抬眸偷偷看了一眼师父,随后便支吾着继续说道:“燕州在大熙西北,严州在东北......如果,如果师父不放心我,那我与师姐回去就好了,不用劳烦师兄。”
傅柔绮端上来刚刚煮好的清茶,端至重曦身边时,还不忘趁机拽了她衣袖,让她不要再说了。
苏谦明白重曦的忌讳,又不欲让小辈们的事情叨扰师父太久,惹得他老人家担心,便想了个万全的方法,他看了看重曦,主动说道:“我陪你们行至黎州边境外三十里处便回,如何?”
程国帝都云平城位于黎州西北部,而程国黎州则与大熙严州东南边境接壤,两国虽欲缔结秦晋之好,但双方尚未真正履约,边境处始终有军队于紧要关隘处布防,沿线处一川一溪皆为要塞,岂能让别国之人随意窥探,他明白,重曦防备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自前年起就上了北境战场的大熙六皇子。
未等到师父想好给苏谦一个答案,江柒落却微微蹙眉,抬手用力按了按额头,面色上泛着疲累又轻咳了两声,随即凌靖尘便突然起身行了一礼缓缓说道:“师父,柒落与宿城冯前辈有约,请她施针医治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