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出租屋里,金黄又刺眼的阳光从陈旧而又斑驳的廉价窗帘洋洋洒洒的照射进来打在何洛睡得香甜打鼾的脸上。
何洛极不情愿的翻了个身皱眉抬手拉了拉被子睁开眼,嘟囔了一句。
怎么办?心里空落落的半点盼头也没有了呢。
失神只是一瞬间,然后,何洛闭眼继续睡了过去。
直到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她才慢悠悠的再度醒转过来,拿起电话。
“喂~”。
这次会骂得更难听吧。何洛心想,习惯性的把手机拿远了些。
“你不用来了!”电话里意料之中的没有破口大骂,只有凉凉的一句话。
何洛有些意外却也依旧没有多大的触动,只是张了张嘴,吐出一句:“哦,知道了。”
然后,便立即挂断了电话,继续睡了过去,直到中午,手机叮咚一声,传来支付宝入账的声音,何洛才又坐起身来,眼神不再像之前一样迷茫,有了些光点和精神,但说不清道不明的总感觉少了些东西,不是很明亮,反而有些七八十岁老人的沧桑和顺世,除却那一身年轻细嫩有些清秀的皮囊。
抬手随意抓了抓头发,何洛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起床,开灯,洗漱,戴上大大的黑框眼镜,穿衣,穿鞋,然后拉开之前网购的放在窗户旁角落里布袋式样呢衣柜,拿出密码箱,把衣柜里的衣服鞋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密码箱里,连带着小桌上的化妆品。
整个过程,何洛一声未发,只有她轻小的呼吸和整理东西时的窸窣声带着清透进来的风声回荡在小屋中。白云遮住太阳,落下一片阴影,何洛手一顿,微微偏头侧目透过发锈的铁栏向天上看去,远处有些灰暗,还带着点雾气,是大雨来临的前兆。何洛皱了皱眉,紧紧的抿起了唇,眯了眯眼睛,四处扫视着,眉眼间一片落寞,思绪又不知飘到了哪里。
反正,她经常发呆。
过了一会儿,白云散去,太阳又露出了头,又是一片金黄透了进来,何洛拉回来了思绪,移回了目光,刷的拉起密码箱的拉链,闷声从小床的枕头下拿出了钥匙,把手机揣进兜里,提起密码箱打开门向外走去,箱子走过楼道,楼梯发出刺耳而令人发指的咕噜声,引来了不少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何洛清透明净的小脸上染上了暴躁,不甘示弱的骂了回去。
“艹!他妈的有那么吵吗?!差不多得了!”
“……”。
何洛骂红了脸,楼道间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何洛急促的呼吸声。
何洛张了张嘴,突然莫名的鼻子一酸,眼泪啪的掉了下来,她有些气馁,小声嘟囔了一句,似乎是什么后悔了之类的话。
然后,发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巴掌落下去的声音干净利落而脆响,总算好受了些,面无表情习惯性的搽去了眼泪。
拖着密码箱咕噜咕噜的下了楼,打开了那道铁质的大门,刺眼的阳光蓦然的打在脸上,强烈的光线让她眯了眯眼睛。
她把密码箱紧紧的靠着打开的那扇大门,防止门再度关上,然后,在密码箱上坐了下来,从兜里拿出出手机面无表情的拨通了房东的电话号码。
“喂~”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何洛扯出了一个笑容,一改往常亲密的同女人说起了话。
“房东姐姐,是我,何洛。”
“哎哟~是你呀!怎么了?住的舒服吗?还行吧?工作怎么样啊?”
电话那端女人絮絮叨叨的问起了何洛,何洛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住的眼睛里满满的不耐烦和厌恶和她的语气是那么的突兀。
“嗯嗯,都挺好的呢,谢谢房东姐姐那么关心我,真不愧是漂亮的善良姐姐呢!”
“嘻嘻嘻~呀呀呀!哪有了,你们这种小姑娘我照顾一下是应该的啦!”
“嗯嗯。”
电话那端传来女人喜不自禁的笑声,尖锐而又难听,明显对何洛的一番话很是受用。
何洛眉头紧皱,更恶心了。
她讨厌这个女人,丑陋,肥胖,世俗,刻薄,自私,贪婪……
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停了下来。
何洛这才又开口:“姐姐,我要退房了,因为工作原因,房子就不租了。”
“呀!你不租了呀!那怎么办呢……你这租期都还不到哩……我……”
女人的声音透露着不悦,欲言又止,何洛自然知道女人在想什么,她租的是在村里,不像正规的缴纳的押金退不了。
就是交了的房租只要没住满也是可以退的,她这个月才住了十三天,没住满的算下来也还有五六百,女人是肯定不愿意吐出来的。
何洛强压着恶心接过了话头:“我也知道姐姐的不容易,现在临时退房也麻烦您了,那半个多月的租金就不用退了,姐姐把押金退给我就行了。”
女人一听爽快高兴的应了下来:“诶。”
问起了何洛的状况。
“你现在在收东西没有?”
“没有,东西我已经收好了,在楼下。”
“行。那你等……!”女人还没说完,何洛就刷的挂断了电话,收起了笑容,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眉眼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