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便等同于灭你乌族!”
语调平缓却字字如刀,让缘起又羞又恼不禁踉跄后退。
“我与你不一样!”
郁清尘一把扶住缘起,依旧言简如她,清冷的声线总能瞬间让局面转为她的主场。
“我只为一个真相,也相信我的朋友,即便他们有所图谋,定不会弃同伴性命于不顾,置无辜之人于险境。我想,家父及郁氏祖上也是凭着这份赤忱,不然乌族又怎会尊外姓之人为主?祖上能做到,郁清尘同样可以。即便是以我郁氏灭门来换取乌族周全,我郁氏列祖列宗也不会责清尘不孝。”
“少主......”
郁清尘虽然言语清冷,可是此时言论却是极有温度,甚至是炽热的。缘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喉间哽咽难以言语。
“大和尚”
若绯红着眼圈蹲下来去搀扶缘起,她几世追逐之人,从未变过......
吴味听着郁清尘的话,自然想起数月来从一目城到子桐山所经历的种种,不禁也是眼圈一热,将脸转到了旁处,却正好迎上童战的目光,二人相视点头,目光中的坚定无声的回应了郁清尘适才的话。
也许早在离城,他们这一行人的情谊便已经超越了他们的目的,毕竟有些关系有了浴血并肩的加持,会出奇的坚韧。
“诸位此时先忙着感动为时尚早,误了追龙重现之期,便要再等一年。诸位当真有耐心再等?”
眼见得过了这大殿就是断崖极渊,这藤蔓也安生了,想是眼前凶险已过,玉箫子有些沉不住气了。
“流焰大人竟是比昔日里多了几分可爱之处,寒沙将军脾气却是一点都不曾变过。既然你们自觉可以保住你们想保住的一切,我也不愿与你们争执,毕竟与我并无多大关系。我在此慢耗岁月,只为等二位重聚之后,拿回我所珍视之物。不过你们也不用紧张,我是何人你们也不用费心去猜测,倒也并非我刻意隐瞒只是一去经年,将军连血凰都不记得,既是在下道出名姓二位也未必想起。如果真想给在下起个名字,那就叫苏末好了。与在下同行,对二位来说是有好处的,比如这难缠的藤儿!”
那人也不搭理玉箫子,说着一甩衣袖,慢条斯理的蹲了下来,然后不知对那些藤儿做了什么,那些藤蔓竟是渐渐变小,最后成一条小蛇大小,他一伸手那变小藤蔓便如一个手环般绕在了他腕间。
“哎呀,啰哩巴嗦的管你苏什么,同行可以,若要欺负我朋友,童战第一个不答应。”
童战一把拉起大和尚缘起,与若绯郁清尘还有李如意师徒站作一排,声音响若钟鸣。
那人闻言缓缓起身,看着灯火下一张张生气焕然的面孔。
郁清尘感觉他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那笑意中又夹杂着几分艳羡,或者说是嫉妒,让那张苍白的脸在灯光之下却更显得怪异。明明生得极好看,甚至可以说是俊美异常,声音也很是温和,却让人总觉得森然可怖,感觉不到生的气息。
那一边吕笑川讨了个没趣,甩一下手中玉箫只能对着一排排灯俑刷一下存在感。
“啊!”
他无意间瞥了近前的灯俑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却吓得他往后退了一大步,瞬间帅感全无。
众人经过通道中的凶险和这怪藤的纠缠,适才又突然冒出来个神神秘秘的苏末,倒是忽略了这大殿之中的景象。
只到吕笑川这一声失态惊呼,大家才重将目光聚在了这大殿的实物之上。
郁清尘看着吕笑川眼前的一尊灯俑,想起进黰都之门前若绯让她看的那个灯俑。
慢慢走到近前,郁清尘方才看清适才吓到吕笑川的灯俑与若绯之前让她看过的一样。直直跪着的灯俑双臂从手腕处断裂,两只断掌就那么吊挂在手腕处,眼睛同样是两个黑洞,细看那灯俑脸颊之上两处雕刻精细的,却是一双眼珠子。
怪不得吕笑川这样的人,也会被惊得叫出声。
一个,两个,三个……殿上灯火通明,照得那些灯俑残缺的部位分外清晰。有的没有胳膊,有的少了一条腿,有的半边脸只是一个残破的黑洞,好像被生生撕扯掉了半边脸。
“他娘的,这些东西怎会这般吓人!”
童战这个铮铮硬汉也不禁的有些惊讶,为何会将这铜像做得如此可怖。
郁清尘在惊叹这些灯俑做的逼真的同时,心中不禁对他们如此造型觉得好奇。她指着大殿之整齐排例,一直延展到龙椅两旁的残缺灯俑问缘起:
“大和尚,这些灯俑是何意?”
缘起未曾开口,苏末上前一步站在郁清尘身侧淡淡说道:
“他怎会知道,此处早是面目全非了,这些灯俑为何这般模样,将军最好不要知道。”
“为何?”
若绯此时也忍不住好奇了。
“因为,所有灯俑都是真人浇铸而成。”
“真人?!”
若绯和吴味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
郁清尘静静的看着其中一个灯俑,想起自己在离城中了怨灵时的情景。
李如意曾说过这怨灵本是一股阴邪之气,铸灵者要集齐九十九个怨愤至极之人,投炉熔炼,血肉之躯熔于青铜,置于阴怨之处百日成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