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味和余北溟出了观门,山魈因腿上有伤留在观中,吕笑川和蒋翃也并肩出了门。
郁清尘看着几人前后出门的身影微微眯起眼角,她心中自然明了,这些人怎可能只是去找食物?子桐山腹,传说中的长生经,无尽珍宝皆在眼前,他们怎会如此安生?
“为何不见若绯丫头?”
童战关切的询问打断了郁清尘的思绪。
“若绯伤势不轻,身子有些虚弱,让她多歇会也好。”
郁清尘说话时眼睛有意瞟向缘起,果然见他微微有些惊讶的盯着自己,来不及避开视线刚好撞上,缘起眼中的诧异尽数落在了郁清尘眼中。
“唉,若是换作常人恐是早已去了半条性命,还好这丫头体质异于常人。”
童战自然的接过郁清尘的话就说了一句,言罢才像意识到了什么,发现郁清尘和缘起都盯着他。
“少主,你…都知道了?”
缘起终是忍不住有些诧异的问。
“猎鹿是你乌族神兵,想必你对它的尺寸也最了解不过了吧?你好大胆子,你可以对我不敬,但是你乌族祖上你也可不敬吗?”
郁清尘此语仅是轻描淡写,缘起闻言却是作势要跪,猎鹿是乌族权力的象征,凭它能调动乌族三千隐军,缘起自然敬畏。当然,他这一拜也有着对郁氏一族的尊重和信任。
郁清尘视缘起为师,出言相激只是想让他说出前一晚焱龙岭那些她不知道的事,又怎会让他真的拜。只见她右手轻抬一把扶住缘起手臂,后者整个人便被架住生生没能跪下去,憋的满脸通红。
缘起抬头看着郁清尘,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微微张着嘴却说不出来话,童战在一旁摸着自己的头,也是一脸疑惑。
且不说这二位表情,郁清尘松开缘起直接是伸起自己的右手细细端详,适才她明明感觉到缘起的重量被自己这轻轻的一托化解了。缘起功夫在父亲郁一念之上,郁清尘的功夫虽说不差,可是和缘起相比还是欠点火候,可是刚刚缘起的力道就像是碰到水,随形而化。
“少主,缘起不敢!”
“不敢?那为何欺瞒于我?旁人瞒我也就罢了,我视你如师,你却也和旁人一般,难道这世间情义都是如此浅薄如纸吗?”
郁清尘一番话直说的缘起心中愧疚油然而生。
“缘起一时糊涂。”
缘起适才未能拜得下去,这会也不敢贸然再拜,只能恭敬弯腰。
“若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少主,便坦诚相待,否则,郁清尘只能不顾父命弃了这猎鹿。”
郁清尘说着便将猎鹿递向缘起。
“是!”
缘起搞不清状况有些懵又有些紧张,又为郁清尘这身世生出怜惜。但是,前一晚发生之事,若真要一一道尽却是万万不可。他口中连连称是,心中却在叫苦不迭,按说此事迟早也得让她知道,只是这身份一旦揭穿他便违背了当初对老家主立过的誓,也会害了眼前个他从小就扛在肩头的小女娃,心中也只能猜想着郁清尘所了解的程度试而答之。
郁清尘看着缘起自然也是在赌着他对这家主身份的恭敬,和他对郁氏对自己的情义。昨夜之事太过诡异,虽然她猜到若绯和缘起都是自己所伤,但是寒沙又是何人?丹禹人是否真的出现又化解了她体内毒素……她这惊人的内力又从何而来?还有蒋翃眼中的恐惧和山魈等人的变化。这一切都太不寻常,她从若绯的眼中就能看得出,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昨夜少主体内怨灵催化,本是被若绯姑娘和如意夫人控制住了。不想,不想后来那群丹禹小矮人又突然来访,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少主又被唤醒,而且挥剑狂杀不辨亲疏,出了龙羽林的龙山为护李如意被少主误伤,砍下了一只手臂。”
“若绯,怎么伤的?”
郁清尘在未听缘起说之前,心中还有一点点侥幸那只是猜想,缘起的话疑是给这猜想一记实锤,她问到若绯时心头不禁微微一颤。
“若绯姑娘,是少主回身时误伤的……”
缘起话未说完,郁清尘手中猎鹿咣当一声就掉到了地上,她整个人木然的站在无忧观不大的庭院中,望着紧闭的正殿之门喃喃自语,心再次被那个梦吞噬。
“误伤...怎会是误伤?伤在腰间深一分便会要命,我当真是想要她性命吗......”
“郁小姐。”
童战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也只得搓着双手干着急。
“少主。”
缘起见郁清尘只是知道了这些,虽说是心疼但同也将另一颗悬着心放了下来。
“郁小姐又何须自责?龙山断臂自是替我受之,若绯姑娘也是你无心所伤,莫负了她心意便是。”
李如意缓缓从廊下走来,面容略显疲惫,言语中也听不出太多情绪。
“寒沙究竟是何人?”
郁清尘转向李如意,莹蓝的双眸蒙着一层水雾,看不出感情,却能感觉到一股悲凉。
“郁小姐此时要想的不应该是如何治疗若绯姑娘的伤势吗?芙蓉堂的人和江湖中人为了墓中宝藏,应该也很快就会在这无忧观中集结,没有时间让你再消沉。”
郁清尘听着李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