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事果真是强求不得,这珠子最终还是回到了郁家,看来当初首领的选择是正确的。如今老家主已故,丫头你继承了猎鹿,也就是继承了郁家的使命。双珠经你手得以合璧,也是缘份呐。”
缘起心中对若绯有着太多猜测,却又不好当面细细盘问她的来历,也只好将此事暂搁心底。
其实让郁清尘继承家主使命,缘起心中多有不忍,双珠回归也是让他喜忧参半。因为如今这局势已然不同往日,子桐山已经是天下人虎视眈眈的地方,郁家也因此连遭祸事。可是,命中注定之事,却是难以违拗,心疼之余也只得悄然长叹。
“大和尚,我就是一个普通女子,没有什么盖世才情和济天悯世的胸怀。我现在想做的仅是手刃杀父仇人,救回兄长,揭开这整件事背后的秘密,还郁家一片清宁。”
郁清尘言语向来简捷,也无意去粉饰自己,只是道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猎鹿于她也只是把剑,而非他人眼中的权柄,至于这归麟珠,之所以珍视也仅因为是父亲所托之物。知道了这两件东西的出处,郁清尘本想着归还于缘起,但是眼下这两件东西无疑是催命符,思忖之下还是未说出口。
缘起招手示意铁英过来,然后徐徐起身来到郁清尘近前。郁清尘的心思她岂能不知?三岁看老,有些人出生便是注定不凡……他怜惜的看着一脸清冷的郁清尘,仿佛眼前还是那个拿着木剑在桃林中比划的小不点。他轻轻拍了拍郁清的肩膀,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块小小的椭圆形玉牌。这玉牌通体剔透,墨绿似染,上面端端的刻着一个幽字。
铁英看见缘起手中物件立时跪倒在地,恭敬的肃然垂首。
“丫头,从今儿起大和尚便不能再叫你丫头了,这墨玉令牌和猎鹿一起便能调动我族幽骑。如今敌患当前,为老家主能安息,也为我族人安危,我蒙族所有将领愿唯少主之命是从!”
缘起说话间也双膝跪地,双手恭敬的将令牌递到郁清尘面前。
郁清尘忙从椅子上起来去拉他和铁英,却不去接令牌。
“参见少主!”
“大和尚,铁哥哥……你们快起来!”
“请少主接下墨玉令牌,护我蒙族周全,护苏陵周全。”
缘起见郁清尘不接令牌,深深叩拜在地,铁英亦是如此。
“既然郁家使命,清尘自是不会不顾,尽我全力便是,至于这令牌还是大和尚收着。”
郁清尘确是不愿再深入其中,她更怕自己有负缘起所托,怨灵作祟她自保尚难,何况是众人性命?柱子一事让她耿耿于怀,她当时认为自己定是能护住那避世而居的一家人,可事实却是……她谁都保护不了!包括父亲和兄长,还有因这件事离开或死去的所有人。
“请少主接下令牌!”
缘起和铁英不为郁清尘言语所动,重复着这句话伏地不起。
“你们……”
“姐姐尽管接下好了,有若绯在!”
双方就这般僵持着,若绯突然上前伸手接下了令牌,笑吟吟的塞进了郁清尘手中。
“你……胡闹!”
郁清尘始料未及的手中多了一丝冰凉,看着眼前人浅笑的模样,她也只得佯装生气的冷着脸嗔怪一句,这已经到她手上的令牌又怎能还回去?
“还不快谢谢你们少主!”
若绯冲着还不及反应的铁英和缘起调皮的眨眨眼,瞬间又霸气全无。
“谢少主!”
看着缘起和铁英孩童般的反应,郁清尘不觉得唇边露出一抹浅笑,此前压抑的气氛也稍是缓和。
“起来吧,再跪下去天就要亮了!”
“谢——少主!”
铁英调皮的故意拖着长音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朝缘起扮鬼脸。
“臭小子!”
缘起抬手做势打他,他便抱起头躲在了若绯身后。
郁清尘才注意到,铁英的容貌竟是和多年前一样,除了身高变了,嗓音变了之外。
铁英似乎看出了郁清尘脸上的诧异,憨笑着摸摸后脑勺,露出两个虎牙,容貌没有跟着他的身体成长,让他很难为情。不等郁清尘开口,便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嘿嘿这脸竟是没有长大。”
“可爱!”
若绯回头煞有介事的认真端详着眼前有点腼腆的铁英,直接蹦出两个字,后者瞬间红了脸。
缘起见状笑着向郁清尘解释道:
“千百年来我族独居幽里,不与外界往来,时人也不知有我们这些人的存在。婚嫁也只限于同族之间,子孙一代不如一代,铁英这般模样算是幸运的。幸得当年少主先祖郁东南接下重任,不断培养精壮少年补充幽骑,否则幽骑怕是早已不复存在。”
郁清尘从缘起笑中感觉到无奈,也不再提此事,与缘起说起接下来的计划,她深知芙蓉堂的人不会等他们很久。
“近几个月发生的种种事,家主其实一开始就有预感。从大公子突染怪病他就猜测到有人想动郁家,皇室含沙射影牵出长生经更是证实了这一点,因为一直以来子桐山扶苏墓都是为世人觊觎的。很少有听过子桐山是因为开国皇帝下过禁令,民间与子桐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