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尘和父亲急急走了出去,钟离漠雪唤来几个侍卫留在平江王房内以护他周全自己随后也跟了出去。
“你看,郁大人。”
看着眼前这个呈大定型趴在地上的尸体郁清尘心头一紧,这赤色长袍似曾相识。
郁一念不出声的上前将那尸体翻过来,看清五官后心里一阵自责,原来那尸体竟是钱一文!
“今晨何人于此当值?”
钟离漠雪见状不由得责问当值的侍卫。
“大人饶命,小的内急去了茅厕,回来一开门便看……看见这尸体……”
一个侍卫见钟离漠雪如此一问,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站在他眼前的这几个人要取他性命那太容易了,都是一句话就能要了他命的主儿,一时连话都讲不清楚。
郁清尘先抬眼扫视下周围,随后上前一步蹲下身子细看钱一文的尸体,并伸手探试他肢体。离城与长水镇相距不远是以这驿站被修于城中,往来官员于此歇脚换马,许是因着富庶所以这驿馆建造也很是气派,围墙高筑,正门角门均有侍卫把守。往来官员以品阶享不同待遇,他们随当朝亲王出行,享受的自然是高规格礼遇,防守自是较平日严密。但是,钱一文在混迹江湖多年,也是有些本事的,能将他一招毙命之人,这些侍卫既是看到又能奈何?
此事并非看到的这般简单!
“伤口边缘不规则恐非刀剑所致,他应该是被某种多棱的贴身的小巧短兵刺穿喉头毙命。肢体尚未僵硬,死亡时间定是在半个时辰之内,致命伤应该是喉头这一创口,而地上无太多血迹说明他是被抛尸于此。”
郁一念听着女儿的分析微微点头,虽说钱一文有过不光彩的过往,说到底却非大奸大恶之人,如今命丧离城一部分是因为自己,如此想着不觉这浓眉深锁。
“将尸体收拾掉,买副棺木好生葬了。这两日要格外留意,防守一定要加强!若再有此等擅离职守之事发生,小心你们的脑袋!”
郁一念口中如此说着心里却涌起更深的不安,他们一行的一言一行果真是在他人窥视之中,钱一文尸体被抛于此显然是警告!
童战与老二他们出来时钱一文尸体已经被抬走,只留下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卫。
“今日暂且饶了你性命,起来吧!”
钟离漠雪一发话那侍卫便连连磕头道谢,然后颤颤巍巍的起来退到了人后。
钱一文突然丧命,郁清尘却对秦月楼兴趣更浓。这整个环环相扣的计划背后到底有多少人?朝廷,江湖,还有不明身份之人,比如引他们去曾家村之人!
回屋后将情形简单与平江王讲述一通,安泽熙或是因为身体不适,倒是没多大反映,只是客套的叮嘱几人小心防范。尔后,郁清尘几人一同离开,顺子抓药还未回来,便只留下几个侍卫守在门外候着。
钟离漠雪还在因着那会儿的事闷闷不乐,郁清尘却已盘算好了接下来的事,这个秦月楼非探不可,不然平江王也就白白的生了这一场病。
“钟离哥哥,可否借童大哥一用?”
郁清尘遂将自己的想法与他说了一遍,钟离漠雪方才眉头舒展连连点头。
安排好了童战之后,钟离漠雪看着身后的几个壮汉伤起了神,这几个人目标也太明显了点,精壮的身材不苟言笑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家丁小厮。
“老二老五你们几个过来。”
“是公子!”果然连简单的回答都如此整齐划一,钟离漠雪不禁摇摇头。
“来来来,放松点笑一个!”
“公子......”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主子是何用意。
“就是笑一个呀,嘴角上扬会不会?”钟离漠雪有点头疼的谆谆诱导,告诉他们什么是笑。
郁清尘看着钟离漠雪一本正经的训练属下的样子,依稀又回到了小时候。哥哥和钟离哥哥玩游戏,哥哥都是被管的那个,钟离哥哥就是这样扮夫子,一字一顿的教哥哥念书。一晃眼他们都不在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很多事变得他们不再熟悉,很多事的变化也是让长大成人的他们始料未及!
“郁小姐”老七因着之前郁清尘给他包过伤口,是以不像别的几个兄弟那般不待见她,此时他正用可怜的眼神向郁清尘求助。
“漠雪呀,你就放过他们几个吧。他们笑起未必有现在这样子顺眼!”郁清尘没开口,郁一念却忍不住哈哈笑道。
“嘿嘿,让郁伯伯见笑了!”见未来的老丈人发话,钟离漠雪也觉得自己适才举动太过幼稚,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起来。
“好了钟离哥哥,等下我们先去访下那个杜老板,回来再教他们笑不迟!”
钟离漠雪无奈的对老二等人挥挥手,也许郁伯伯说得有理,他们这副模样笑起来定是好看不到哪里。
见主子不再执着于教他们哥儿几个笑,老七立刻向郁一念父女俩投来感激的目光。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客厅坐了少许光景,却依旧不见若绯出来,郁淸尘脸上虽没有表现出来,眼睛却已是朝某个方向不动声色的瞄了好几眼。
“若绯这孩子莫是病了不成,怎么这会儿还不见出来?”郁一念没见若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