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上,顶戴皇冠一身龙袍的安泽宇,端坐在人人仰望的高处接受着群臣跪拜。一举一动无不彰显着皇族威严,但是他的眼睛眼睛却时不时划过殿下站立的郁清尘。安泽宇将不合身份的艳羡,夸张的写在脸上,映入了臣子们眼中是那般扎眼。
郁清尘全程没有看安泽宇一眼,却也影响不了后者的看到美人之后的愉悦,似乎忘记了昨夜的加急文书一事。
“陛下,陛下……”
卫仁德这个老太监,都看不下去身为一国之君的安泽宇这般失态。一再小声提醒,安泽宇才收回飘忽的目光。似有些心不甘的把玩着手中一个小小的卷轴,一边还瞥着这些俯于他足下臣子们,然后坐正身子说道:
“今日殿前宣诸位爱卿入宫,是有要事与诸位贤臣相商。”正经起来的安泽宇,身上依稀还有几分少年时的正气,眼神中却不再有那份清灵。
平江王安泽熙安坐在轮椅之上,表情依旧淡然安详,在他俊朗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近日锦城发生多起命案,当地官员无力破案,恐引起当地民众恐慌加急上报朝廷。朕于昨晚接到急奏,一夜未眠!李大人,你将案情向诸位大人细说一番。”
“是,陛下。”
刑部李长安昨夜接到消息也是非常震惊,长生经一事已经闹的满城风雨。锦城又突发多起命案,这两个看似不相干的事却都和郁家有着牵连,郁氏祖籍便是锦城!
“陛下,诸位大人。锦城加急奏报,锦城在端午前后已发生多起命案。做案者手端极其残暴,旦凡死者均是头部和四肢被斩,难以辨认身份。锦城府衙无力破案,所以奏请朝廷派人协查。”
众人哗然,如此案件百越开国以来从未有过。
“众卿认为何人可担此重任?”
安泽宇眼神突然变得犀利。
众人心中都明白这种案件办好了奇功一件,办不好颜面尽失是小事搞不好还会掉脑袋,堂下立时变的安静。
“陛下,臣以为此事非刑部李大人莫属,李大人早年屡办奇案,定能成功破获锦城无头案!”
工部陈烈第一个推举李长安。
“微臣倒是觉得提刑司沈大人为最佳人选。”
钟离远做为户部长官,此等大事若不开口实为不妥,他推举之人确实也有此等能力,众人了开始附和。
“既然诸位大人如此高抬下官,沈煜愿前往锦城查明此案!”
职责所在,沈煜怕是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好,朕欲派平江王代朕与沈卿同往,以安民心,不知王弟意下如何?”
安泽宇扫了一眼群臣,目光最后落在平江王身上。
“臣弟愿为陛下分忧!”
平江王安坐轮椅之上施然抱拳,脸上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好像他戴着一张画好的面具,喜怒哀乐都只有一种表情。
郁清尘从安泽宇的眼神中没有捕捉到任何一丝亲情,反而让她觉得他对平江王有着某些不满。
“王爷贵为亲王固然是代驾出巡的不二人选,只是,殿下有疾在身,行动不甚方便,恐是受不得这舟车劳顿呀!”
“对呀陛下。”
太师及左相这些官高年迈之人,平日里几乎不开言。但是他们是先皇手上的老人,对平江王自然是有些情感,便纷纷出言为其说话。
其实在众人心里都对安泽宇有些不满,先是长生经,这又开始向唯一留京的亲王动手了。但是谁也不敢说什么,只得眼看着一些事情发生。
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端坐不言的年轻王爷安泽熙,身为皇族的安泽熙自然不能因任何原因推诿不去走这一趟亦。这也许就是安泽宇早早便计划好的吧,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是郁家了?
看到这会儿郁清尘渐渐明白,长生经,江湖旧事,锦城命案都是在为今日这场戏做铺设!
“朕也不忍泽熙受这颠簸之苦,所以才难以决断呀!”安泽宇一脸为难的看着弟弟安泽熙,但是所有人心中都明白,此行对于安泽熙来说别无选择。
且不说他之前在金殿上公然顶撞安泽宇,反对他扩修皇家园林,就冲着那帮老臣对他的庇护,已经成了安泽宇一根刺。所以今日种种所有人心中都知道,也许代圣驾出巡只是借口!
那可是他一奶同胞的亲弟弟,难道真的就到了容不下的地步吗?亲情在不同的人眼中果真是有不同的理解,也许皇权之下,任何一种感情都经不起考验。这一刻郁清尘觉得坐在那个地方的人是那么的可悲,高高在上未必就受人尊敬,对他俯首只是畏于皇权,这看似能主宰天下的权柄,来于天下人,而他却要为这天下人给的权利,献上自己的一切,包括人与生俱来的一丝良善。
“多谢诸位大人体恤,小王自愿前往锦城为君分忧,请陛下恩准!”
“王弟。”安泽宇走下宝座,缓步行至平江王面前,动情地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情深意重。
“让你代驾出巡皇兄也是不得已......”
“为国效力为君分忧是为臣之本,臣弟能以残躯报国是幸事,皇兄不必挂怀。”面对安泽宇的浮夸煽情,平江王依旧是面色平静的微微颔首。
“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