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胡子!”
若绯扬手挡开钱一文扫来的拂尘,忽地靠近扯了一把他的小胡子,然后朝他扮个鬼脸笑嘻嘻的跳开,疼的后者直呲牙。
“贼丫头,看我不灭了你!”
斯文老道被扯了胡子,瞬间变得粗鲁,捂着下巴大叫,模样甚是滑稽。
郁清尘看着若绯这般戏耍钱一文,眉间渐渐舒展。心情被某个人左右是件很奇妙的事,有时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似不相干,却在不知不觉中盘根错节,让事中人理不出头绪。
“你们郁家空有美名在外,实则做尽缺德之事,还在这里假仁假义!”
郁清尘挡开一把刺向她的长剑,却不出招攻击,冷面仁心的她深知这一行人只是别人的牺牲品,所以全程都是只守不攻。谁知手持长剑的男子一番话却听得她气上心来,反手飞速的抓住他的手腕,力聚指间,再看时他手中长剑已然落地。
“郁家的功过还轮不到你来评述!”
“哼!我靖城悬壶斋在江湖上虽是无有名气,却是心忧苍生,你今日既便是杀了我,也难洗你郁家当年的条条罪状!”
郁清尘冷言相对,后者却是抱着折掉的手臂,面无惧色。
一番乱战,钱一文等人也得不到任何便宜,吕笑川显然是低估了其貌不扬的郁伯,桑忆兰和郁清尘对付一众无名之辈,也是毫不费力。
郁清尘一来心中惦记着父亲,二来被适的那人的话语激起了怒火。渐渐的动了杀气,落手之处只闻得惨叫连连,那些娄娄便开始频频后退。
若绯看着面若冰霜,白衣飘然的郁清尘缓步向前却无人敢靠近,连红绡绾起的发丝都好像散发着一种清冷,能让周围所有瞬间成冰。
“贼丫头拿命来!”
若绯稍一失神,钱一文便趁机攻来。
“死羊胡子,臭羊胡子!”
若绯身子后仰,纤腰柔软无骨般弯了下去,拂尘从她眼前扫过。她扬走的莲足却不偏不倚你踢在了钱一文的下巴上,翻身落地之时还不忘用她匮乏言语去攻击下对方。
钱一文几次三番被一个小丫头戏弄,不觉气的老臉通红,拂尘一扬从衣袖中甩出亮闪闪的东西。
“若绯,快躲开!”
郁清尘和桑忆兰同时叫喊出声,一个黑色身影却在她俩之前挡在了若绯前面,黑袍一甩只听得一阵硬物叮当落地的声音。
“杂毛老道,一把年纪竟是对一个小辈施暗器,也不怕被江湖中人耻笑!”
厚重的男声传来,郁清尘不觉少有的面露欣喜。
“羽哥哥!”
“小姐!”
秦羽,铁英都是在郁府长大的孩子,郁清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只知道小时候在郁家他们和自己穿同等的衣服,同堂习文,同场练功。后来铁英被大和尚带走,秦羽也被送出去跟随一个据说是修为极大的师傅,修学外家拳。却不想在今日突然归来。曾经的稚嫩少年,已然棱角分明,身形魁梧。
秦羽这声小姐,声线莫名的变得柔和,听不出距离,只有一种自然流露的亲切。
若绯看着突然莫名其妙出来的黑衣男子和郁清尘四目相对,默默的嘟了下嘴,把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憋屈全撒在了钱一文身上。
她欺身上前,就盯上了他那本就稀疏的胡子,身形灵活的左挪右闪,速度快的只能看见一个红色身影在左右翻飞。小手稳稳的揪着钱一文的小胡子,一连拔下了好几撮。每拔一下,嘴里都气呼呼的叫一声:“臭羊胡子!”
钱一文躲闪不过又打她不着,急的一只手捂住所剩不多的胡子,一只手忙罢动着拂尘喊停。
“不来了,不来了,这算是什么打法!”
这般画面实在太有喜感,那些不敢近郁清尘身的小娄娄们中有人憋不住,竟是笑出了声。
“哈哈哈,老杂毛以后便叫无毛老道好了!”
秦羽一仰首爽朗的笑着向钱一文走过去,钱一文小眼睛一眨,情势已然摆在眼前,原以为郁一念不在,他们可以让郁府后院起火,却不想是这般情景。一边在心里暗骂着龙山临阵退缩,一边暗暗谋算着如何抽身。
这红衣女子招式怪异,他就已经搞不定了,突然又来一个援手,那吕笑川亦是自顾不暇,不早早脱身,别说将来傀刀门得到长生经后能分一杯羹,今日里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臭小子,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不管怎样到底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就算逃跑嘴上也要占点便宜,但是他捂着下巴的样子着实没有了刚进郁府时的模样。
“无毛,小爷秦羽是也!”
秦羽剑眉一扬,咧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哼,无名小卒竟是如此无礼。”
钱一文说着做势佯攻,却是做好了脱身的打算。郁清尘何等聪明,他刚点地起身就被郁清尘一把扯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吕笑川眼见得只他一人孤战,心中暗骂队友如猪,想脱身却是被郁伯死死缠住。对方功力与他不相上下,但是在场的怕是没有一个弱的。想着绿柳林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此时走为上策。
吕笑川玉箫横扫郁伯门面,郁伯闪躲之际他足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