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个,李氏就想起来了:“我正想问呐,陈二夫人无缘无故怎么送了这么多婢女来咱们家?”
她家人多得很,都是干活的人。
往日家里的活儿,她跟老头子都能做,压根用不着别人伺候。
陈小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李氏听得一愣一愣:“还要从读书教起,那得学到什么时候?”
陈小桑双手一摊:“没办法呀,她们都不识字,得慢慢教。”
沈睿庭提醒她们:“水该冷了。”
李氏反应过来,帮着陈小桑将水提到屋子里。
见她们都进去,沈睿庭才转身离开。
小桑有她的事要忙,如今已经有了苗头,他也有他自己的,只是还处在整理册籍上。
想将兵部的册籍都理清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得去书房继续整理。
天冷后,二树媳妇特意给小桑缝了一个布罩子,用竹架子撑着,将木桶围起来。热水倒进去,水雾跑不出去,罩子里就很暖和。
陈小桑安心在里面泡澡,暖和又舒服。
她边泡澡边跟她娘说起自己的计划。
李氏听得脑子“嗡嗡”的:“女子都是在自家生孩子,怕是不愿意去医馆生吧?”
“若是里头都是大夫,还有不少懂医术的女子照料,她们不用受苦受痛,还能好好养身子,比在家里还好。”
李氏来京城后,也知道京城的人银钱都多,只要能享受,多半还是愿意出钱的。
而且小桑想的,多半都很周全,她也不担心会亏银钱,就是担心小桑受累。
“最近这么多人在咱家蹲着找你,你光看病都忙得脚不沾地了,再要教她们,哪有一点空闲哟。”李氏心疼道。
陈小桑应道:“让我师父教她们就好了。”
“云师父可是天天去校场,怕是没空闲。”李氏担忧道:“她连天冬都不乐意教,让她多教导这么多人,她怕是不愿意哟。”
陈小桑就道:“我去跟师父说好了。”
李氏就提议:“要不让三柱教一教?眼看着学院要放假了,他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因着二树和二树媳妇没回陈家湾,三柱又要上学,就没回去。
陈小桑摇摇头:“三柱放假了也得在家读书,往后他上学了又没空闲了。”
还是她师父忙这个事最好。
云苓不知道小桑的主意已经打到她身上了。
直到第二天,她艰难起床,闭着眼穿衣服时,小桑过来敲门。
云苓打了个哈欠,对着陈小桑打了个招呼:“小桑啊,好久没见着你了。”
陈小桑诧异:“师父你怎么起这么早?”
刚刚她跟兴义叔打招呼,知道云苓起床后,才过来敲门的。
云苓打了个哈欠:“你也觉得太早了吧?不就是练兵么,怎么就要一大早起来呢?”
“你最近天天这么早跟兴义叔出门啊?”
云苓让陈小桑进屋子,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是啊,我这一天都昏昏沉沉睡不够。去校场也无趣得很,只能看着那些将士东戳一下西戳一下,饭菜也不好吃。”
“我们都以为你喜欢去校场呢。”陈小桑坐在油灯旁边。
云苓拿了梳子在头发上挂:“谁愿意一大早去校场啊,也就是最近家里不太平,我出去躲个清净。校场也不清净,那些人喊得震天响,想偷偷睡一觉都不成。”
她摸摸自己的脸,觉得都没以前光滑了。
陈小桑眼珠子直转溜:“师父你不去校场了呗。”
“不去校场就得被人烦,你那个什么止痛的针法让人尝到甜头了。我明明不会,他们还不信。”云苓不服气扭头:“谁规定徒弟会的针法,师父就一定要会了?”
陈小桑立刻道:“我可以教你啊。”
云苓连连摆手:“不学不学,学完得去帮人接生。”
“接生多好啊,能挣好多银钱。”陈小桑蛊惑。
云苓不为所动:“我有吃有喝,又有地方住,还要挣那么多钱做什么?”
陈小桑惊讶:“你不想挣钱买人参鹿茸藏红花了?”
“那些的效果还抵不上清风丸,我吃清风丸就好了。”
说来说去,她如今一点挣钱的动力都没有。
陈小桑就道:“可是你去校场,也睡不着觉,天天还得早起,又无趣。”
这话说到云苓心坎上了,对于校场,她是好一通抱怨,末了就点点陈小桑的额头:“你说说你,怎么惹了这么多事儿,让你师父连睡个觉都睡不成。”
“我这是很出息,师父你应该高兴才对。”陈小桑应道。
云苓咬牙切齿:“你出息归出息,也不能打搅我睡觉啊。”
陈小桑乐呵呵给云苓倒了杯茶水,递到云苓面前。
云苓拿起来喝了一口,嗯,是冰冷的。
这哪里是贴心小棉袄,简直是漏风的破袄子。
漏风的破袄子紧接着就开口了:“师父,你可以不用去校场,就在家里歇着嘛,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你在家的。如今他们也只是守在门口,没再喊人了。”
“真的?”云苓将信将疑。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