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介意了,反倒显得白秀珠自己气量狭小。
再者说,白贵赴日留学时,先碰见的里见菜穗子,尔后才在驻日使馆中结识白秀珠,所以生气也没什么生气的余地。
“算了,不说这些了。”
“大哥,你知道吗?上次我给你写过信了,在燕京白宅的老李,还有祥子,老李他孙子学习可厉害了,每天逢人就夸……”
“祥子呢,祥子辞了刘氏车行(人和车厂)的工作,这些年在咱们白宅干,工作稳定,攒下了钱,和虎妞新开了一家车行,日子过得红火,按理说,祥子已经是老板了,但仍然来跑到咱们白宅拉车,我私底下劝他辞去这工作,但他一直不肯……”
刘宝儿絮絮叨叨的说起燕京的一些变化。
说的最多的,就是燕京白宅中老李和祥子的变化。
“祥子聪明着呢。”
“他在咱们宅邸中拉车,相当于就是傍上了咱们白家的势力,不说你哥我,就是雄起兄,燕京任谁都要卖上几分薄面。”
白贵摇头。
“对了,祥子开了车行,可曾送了股份给咱们家?”
他问道。
刘宝儿处世未深,一直在女校成长,哪里知道什么世道人情、人心险恶。
宰相门下七品官。
到高门大户家中当仆从,可是许多人需要争抢的差事。甚至要使了银钱后,才能进高门大户家中当一个仆从。
至于说尊严什么的,这就是何不食肉糜了。
“这件事……”
刘宝儿讷言。
“回头找个由头,将他辞了吧。股份咱们可以不收,但祥子和虎妞他们两人不能不送,借助门荫,却不想着掏好处,天底下哪里有这等的好事。”
白贵看到刘宝儿这幅模样,就猜出了一些东西,皱了皱眉,说道。
他没想到老实巴交的祥子,成了势后,竟是这幅模样。也是,舍不得花钱的苦哈哈,即使知道这个道理,但等到掏钱的时候,心底里定是百般个不情愿。
而他向来好说话,燕京白宅那里,只有刘宝儿掌事。
故此,祥子和虎妞心安理得的借用白家权势,却不肯掏钱财打点关系。
别看白贵说话残酷。
像车行这种行业,讲究的就是个人脉关系,有人脉了,能躺着赚钱,没人脉,有的是人卡你。毕竟这种行业,门槛不高,不废什么心思。
就比如说虎妞的父亲刘四爷,之所以能操办起车行,凭借的就是他的袍哥身份,江湖人给个面子。
例如刘四爷,车行赚了一千枚银元,这一千枚得先孝敬袍哥堂口一部分,再打点一些势力,比如官府的巡警什么的,最终能落到口袋的,可能只有不到三成,也就是三百银元。
七成……,七成是人家的!
现在虎妞和祥子操办的车行,靠着白贵和白府的势力,却不肯分股权给白家……,这就是不会做人了。
“股份这件事,虎妞是打算给的……”
“她让老李试探过我的口风,我想着大哥你不能被这点事毁了清誉,所以并未明着表态。”
刘宝儿脸色涨红了一会,吞吞吐吐道。
燕京白宅由她主事,现在成了这一副模样,是她的错。起初她还以为老李、祥子等人过的还不错,是一件值得夸耀的成绩,但没想到,祥和的氛围下,竟然藏着这么多人的小心眼和算计。
不过她给白贵说的也没错,虎妞曾让老李试探过她的口风,但她想着一份力不出,就占人股份,不算好事,就含糊其辞的推脱了。
经白贵这么一说,她才明白其中的关窍。
“你既然心善,这件事也简单,你找老李,老李是管家,心底里通透亮堂,你提了,老李就知道该怎么去做。”
白贵思索片刻,斟酌用词道。
他若是离去,即使有吴怀先、刘明达、周元等等这些同窗照料,但若是自家人不争气,白家落寞那是肯定的,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虽说未来白家兴许还能借他的纪念馆,收个门票啥的,但落魄到收门票,就有些忒惨了。
祥子和虎妞开设的车行这件事情也不大,让刘宝儿去处理,锻炼一下他这个妹妹,今后能独当一面未尝不可。
至于白友德和王姨,在乡间还能仗着经验处事,但若遇见了除乡间之外的大事,就容易束手无策、六神无主,书生不出门,而知天下事,这句话不是白说的。
刘宝儿怎么也算是个女大学生。
全国现在的女大学生才多少人,顶多千数人,甚至不到。
前途可期。
“是!大哥!”
刘宝儿似乎有所明悟,点了一下头。
这件事,她去说,不太合适。白家并不惦记区区车行的利润。重要的是祥子和虎妞的表态,要是连一点利益都不肯付出,那么就只能绝情了。
至于虎妞曾试探过口风……,这种事,不说三辞三让,至少也要明面告诉主人家。
“过些日子,我和你嫂子要去一趟燕京,看看雄起兄,你是打算留在家中,能明年再去燕京,还是一同去?”
白贵谈起另一件事。
车行的这种事情只是小事,他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