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挠了挠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的样子,
“叔!我刚才不小心,好像踢到了他的头!”
“什么?”
老人吓了一跳,扒拉了一下,发现许大茂的胸口还在上下起伏,分明是晕过去了!
好悬!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对着其他几个人说道:
“赶紧走!他没死呢!这大热天的,死不了人!把车掉头,咱们赶紧进城,拿了东西咱们就走!”
“叔!”
“别说话!谁知道他是真晕还是假晕!不要放松警惕!赶紧走!赶紧走!车推到大路上去!”
随即老人解开了绑着麻袋的绳子,快速的向着平板车跑去!
“快走快走!”
只留下被装在麻袋里的许大茂,生死不知的躺在野地里,
这几个人进了城,兜兜转转来到了东城的邮电局门口,
年轻人马上在花池子里一阵翻腾,接着翻出一小沓的京城粮票来,
“叔!粮票在这儿!还有不少呢!”
老人接过粮票,蘸着唾沫仔细数了几遍,
“这人还算守信!得!咱们这回总算没白跑一趟,这些粮食,够咱们几家过几天安生日子的了!不然这老的小的,总是饿着肚子,咱们心下也不落忍啊!甭说了!咱们跟着长腿儿,去他家里对付一宿吧!”
随即这群人就上了平板车,随后走了许久,最后被安排到了那位叫做长腿儿的家的、菜窖里!
没办法!夜里有巡逻的警察,就他们几个乡下人,要是敢在外面过夜,一准儿得被警察拷走,
此刻一群人就挤在不足五平米的菜窖里,还别说,刚进去的时候身上还有点儿热,不过习惯了,也就好了!
就是一股子臭脚丫子味儿,熏得人难受,直想呕!
“小四!赶紧把鞋给我穿上!你那脚丫子臭死了!老子都快被你给熏死了!”
小四把鼻子凑了过去闻了闻,说道:
“不臭啊!叔!你是不是太那什么了?”
“放屁!莫非老子的鼻子出问题了?”
旁边一个瓮声瓮气的中年汉子说道:
“四儿!听话!把鞋穿上吧!不光烟杆儿叔,我们也都快让你给熏死了!”
“那好吧!”
年轻人快速的把鞋穿上了,他不由得问道:
“叔!那个姓房的到底是什么来历?”
烟杆儿叔搓了搓自己的鼻子,这会儿他的烟瘾犯了,可是又不能抽烟,憋得他难受,
“咱们几家,是洼儿村最穷的几户人家,半月前长腿儿来了一趟,天刚擦黑的时候跑到我家里,给了我十斤全国粮票和五块钱,让我组织你们几家进城去干一件大事!”
“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有粮食吃,咱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虽说眼瞅着这夏粮就该收了,但是这可是粮票啊!拿钱也换不来的好东西!”
“接着后来的事儿你们也都知道了!”
四儿点了点头,
“这事儿听着挺玄乎的!叔你再说说,他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
老人回想了一下,又拿着烟袋在鼻子上闻了闻,说道:
“他说了!他姓房!自己闺女让这个叫什么茂的给糟蹋了!为了姑娘的名声不敢报警,就想找人给他闺女报仇,这不就找到长腿儿身上去了!等会儿你们问他吧!”
四儿又问道:
“您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我怎么有点儿不信呢!”
烟杆叔点了点头,
“是有点儿玄乎!不过这声儿听着像是四五十岁的,说不定他说的是真的!等会长腿儿来了,咱们再问问他!要是这人说的是真的,那咱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接着就见烟杆叔掏出一张纸片,又划着了一根火柴,
众人纷纷往那张纸片上瞧去,分明就是一张许大茂的画像,并不是一张真正意义上的照片,
火焰烧着了画像,很快火焰熄灭,菜窖里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四儿发出了一声赞叹,
“画的真像啊!您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一张真正的照片呢!您说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这可真是想不到!”
烟杆叔咂巴了一下嘴唇,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这会儿烟瘾越发的严重,而且自打早上到现在,他就吃了一个杂活面儿窝头,这会儿饿的厉害,什么都不想说了!
其他几位也都不年轻了,情况也都差不多,这会儿也都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哪儿有什么心思开口说话,
随即他们都沉默下来,且留点儿体力吧!
刚才那一阵折腾,再加上吓得心惊肉跳的,生怕打死了人,要吃人命官司,又怕打的力度不够,白瞎了人家给的粮票,所以体力耗费的有些多,
四儿拿起脖子上挂的军用大水壶,先是自己喝了一口,接着取了下来,又递到了烟杆叔的手里,
烟杆叔在黑暗中碰到了递过来的水壶,也喝了一口,又传给了其他人,
这会儿饿着肚子,拿水填一下肚子吧!多少补充一下水份,还能抗一下饿,
好在时间过去不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接着一个声似不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