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她多想,折厌便又接了下去:“我还记得遇到他的那天下着雨,没错,是一个下着雨的晚上,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年轻男人,可他身上带给我的压迫感,却不是一个普通男人能有的。”
听到压迫感这三个字,苏倦也立刻意识到折厌碰到了这个人不简单了。
毕竟,折厌这一路走来,什么样的风风雨雨没有见过,而能让他感觉到压迫的,又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呢?
想到这,苏倦脸上的表情也瞬间严肃了起来:“他是谁?”
“要说他是谁,其实我也不知道。”折厌说到这,也很快自嘲的勾了勾唇:“我曾想过,等我抓到了机会,等我逃出去,我一定要杀了他。
可直到现在,直到劫楼的势力遍布天下,我却连他是谁都还没有查出来。
呵,我是不是非常没用?”
这……
抓到了机会?
逃出去?
苏倦虽然并不清楚折厌当时究竟经历了什么,可听到这两句话的时候,仍是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也很快下意识的问道:“他对师兄做了什么?他……是不是伤害师兄了?”
“一开始他并没有伤害我,只是让我跟他走,他说,他能当我师傅,教我本事。
我不愿意,便想离开,可……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他所谓的给我选择,让我选择愿不愿意跟他走,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毕竟……不管我愿不愿意,只要他看上了我,我就一定要跟他走,否则便只有死路一条。”折厌淡淡说道。
听见这话,苏倦的双眼也顿时惊得瞪大了:“所以……师兄后来跟他走了?”
“嗯。”
“这……”苏倦心里有种极其强烈的不祥预感,折厌接下去要说的故事,绝对不会是她愿意听到的。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强忍着心底的颤抖,问道:“师兄跟他离开以后呢?他对师兄做了什么?”
她想了解折厌的过去,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都想要了解。
“他把我带回了他的住所,然后真如他所说的,开始教我本事。”折厌说道。
“教你本事?”苏倦的眉眼一转,也很快追问:“所以,师兄如今这一身本事都是那个人教的?”
“绝大一部分吧。”折厌顿了顿,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轻笑了一下:“包括我如今的体质,也在某种意义上是拜他所赐。”
听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苏倦还暗暗在心底松了口气,以为折厌总算遇到了一个好人,总算有人愿意帮他了。
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她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个神秘的怪人,就是害死折厌,把折厌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人。
拳头也立刻捏紧了:“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想教师兄本事,想帮师兄的吗?为什么会……”
“帮?哈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滑稽的笑话,折厌也很快大笑出声。
不知就这么笑了多久,才终是缓缓又接了下去:“他想教我本事是真的,但……却不是为了帮我,不过是想让我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剑,最得意的武器罢了。”
“把人当做自己的武器?”苏倦皱眉。
只觉得这个说法光是听着都叫人觉得残忍。
“嗯,一开始,他并没有怎么为难我,只是教我一些比较简单的东西,如果我学会了,那就没事,而如果我做错了,或是没有学好,便会有相应的惩罚。”折厌说道。
“都是什么惩罚?”苏倦紧张的追问道。
或许是事情过去了太久,一开始的惩罚也比较轻,所以折厌回忆了一会。
才缓缓开口:“第一次只是把我关在小黑屋里,关了几天,发现反正我的眼睛也看不见,黑不黑屋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区别,就把我放出来了。
第二次他应该是吸取了教训,不把我关进小黑屋了,而是罚我几天不许吃喝。
只等我饿得有气无力了,才把我放出来。”
“这……”听到这,苏倦简直想把毕生所学的脏话都骂出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第三次与折厌重逢的时候,折厌才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教人本事需要严厉这一点她不是不懂,可对十几岁的孩子如此严厉,甚至几日不给吃喝。
这在她看来,根本就已经算是虐待,而不是严厉了。
“渐渐的我也发现,他教我的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可以打个基础,却也仅仅只是基础。
而他之所以教我这些东西,目的也不是真的想让我学会,相反的,他就是要让我学不会。”
“什么意思?”苏倦不解:“他教你东西,却不想让你学会,反而是想让你学不会?他该不会就是变着法子想找借口罚你吧?”
苏倦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这话落,折厌竟然点头了:“嗯,他就是想找借口罚我。”
“为什么?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孩子过不去?”苏倦不能理解。
难道就是因为那时候的折厌好欺负,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生活不如意,便想把那种痛苦发泄到别人身上吗?
苏倦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