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话,连她听了都不开心,折厌作为当事人,应该也开心不到哪里去吧?
而他一不开心,就想杀人……
想到这,苏倦的心底就不由咯噔了一下,赶紧转头看向大夫:“大夫,既然都已经包扎完了,我看您还是赶紧走吧。”
她是一片好心,生怕大夫继续留在这里会小命不保。
而大夫哪里懂得她这一番苦心,还以为她是听说他治不了那位公子的眼睛就觉得他没用了,想赶他走。
也不禁摇了摇头,轻叹一句:“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我……”苏倦也明白大夫是误会自己了,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这要她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快跑,再不跑就要死在这里了吧。
苏倦没有解释,大夫也就默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原本还想提醒苏倦注意伤口的变化,他这药是祖传的秘方,虽说对伤口的治疗十分有效,也不会留疤,但……
这药却另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刚涂上去的时候,冰冰凉凉的,没有任何感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药便会慢慢渗入伤口,药感也会从冰冰凉凉的舒服变成火辣辣的刺痛。
所以他每次给人用这个药的时候,都会提前提醒对方做好心理准备,并且注意伤口的变化。
按理说,苏倦也是他的病人,他应该一视同仁才对。
但苏倦刚才的态度是在让他心里不太舒服,再加上她如今的眼神,明显是在催促他赶紧走。
既然她都赶人了,那他还有什么多逗留,多提醒的道理?
就让她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好了。
大夫快速收拾完药箱便转身离开。
见此,苏倦也立马在心底松了口气,丝毫没察觉到自己一会就要遭殃了,还略有些责备的转头朝折厌看了过去:“你刚才是故意不躲开的吧?”
“不是。”折厌轻笑了一声,目光落到苏倦刚包扎好的手上,心情顿时也更好了。
“不是?”她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他这种鬼话。
苏倦在心底暗暗吐槽,嘴上也没有放弃:“师兄的本事我是了解的,就刚才那一下,根本不可能难得倒师兄,师兄……该不会是猜到我会赶过去帮你挡,才故意不躲开的吧?”
要是换了其他人,苏倦肯定不会往故意这方面想。
可要是折厌……
那就非常难说了。
毕竟这家伙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就是再离谱的事情放到他身上,都能变得情有可原。
折厌被她这话噗嗤一下逗笑,只能说这小蠢猫倒也不算太笨,竟然一下子就猜中了他的心思。
不过……
猜中了又如何?
他不承认,她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想到这,折厌也似笑非笑的戏谑道:“我又不是天桥下算命的,岂能事事都算得那么准?更何况,我的眼睛又看不见,一个瞎子怎么可能躲开那种距离的攻击呢?”
“你……”听出折厌话中的戏谑,苏倦也不禁恼了:“师兄这就是胡搅蛮缠,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眼睛看不见这一点她是知道的,但这绝对不是他不躲开刚才那一击的理由。
毕竟,他刚才可是在台下帮她接了白衣女子那么多招,如果不是耳力过人,如果不是能预判白衣女子的招式,如果……
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呢?
“睁着眼睛说瞎话?”折厌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苏倦这话。
而苏倦被他这么一重复,小心脏也不由轻颤了颤。
完了。
她刚才是疯了吗?
她怎么能当着折厌的面说他瞎呢?
完了完了。
折厌该不会一气之下就把她剁了喂狗吧?
她……
苏倦瑟瑟发抖,抬头就想跟折厌解释她刚才的话并不是故意的,但不等她开口,折厌就指着自己的眼睛,噗呲一笑:“我本来就是瞎子,哪怕不睁眼,说的也是瞎话。”
这……
怎么还有自己调侃自己的?
不过,他还能调侃自己,那就表示不生气吧?
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不用剁了她喂狗那就没事了。
苏倦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可与此同时,她也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奇怪。
她记得刚才上药的时候,手上的伤口分明还挺舒服的,怎么现在突然就疼起来了?
还是那种火辣辣的疼,仿佛刚才大夫在她伤口上涂的不是药,而是辣椒面。
现在这些辣椒面已经透过伤口,渗入了她的血肉……
虽说苏倦的痛觉才刚恢复没多久,不像平常人那么灵敏,可是伤口上涂辣椒面的刺痛感也不是她能抵挡的,整只鬼顿时就疼得抖起来。
折厌也很快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挑眉问道:“你在抖什么?难道鬼也有三急?”
三急?
苏倦差点被自己的一口口水呛死。
折厌该不会以为她之所以在这里抖,是因为想上茅房吧?
苏倦又疼又委屈,但有了刚才“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