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满眼的只有眼前那个瞎子,就仿佛那瞎子比她自己要重要千倍万倍。
最奇怪的是,那瞎子竟然也不害怕,也不着急,而是就保持着那温柔又残忍的笑容,连吐出的话都十分诡异:“你又救了我一次。”
白衣女子刚才的那一招他并不是躲不掉,而是再准备躲开的时候,余光突然扫到了正朝他扑过来的苏倦……
见她那副紧张的模样,他也突然改变了主意。
干嘛要躲?
不躲了。
就让苏倦救他。
他喜欢看她为他不顾一切的模样。
“你……”苏倦被他这清风云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气得不轻。
她原以为,折厌没有及时躲开,是因为距离太近了,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可如今见他这模样,她顿时确定他根本就不是躲不开,而是故意不躲开,故意想让她着急。
所以,这人该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怎么会有人好端端的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还拿别人的身体开玩笑呢?
就算她是鬼,不会死,可这一匕首刺下去……
苏倦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手,只觉得手疼心也疼。
而折厌就好似能看穿她心中所想,轻勾了勾唇角,便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然后接过苏倦手里的长剑,转头面向白衣女子。
他的眉眼依旧柔和,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已经跟之前大不相同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伤了她一只手,我要你一条命,不过分吧?”
折厌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要白衣女子死。
白衣女子当然明白,所以下意识的就想转身逃跑。
可她的理智想跑,她的双腿却抖得厉害,根本不听她的使唤。
这……
怎么办?
难道她今天真要死在这里了?
白衣女子连眼眶都吓红了,全身抖得像个筛子,脸色更是惨白到了极点。
可就在这时候,苏倦突然抬手拦住了折厌持剑的手,声音里还带着些许恳求:“师兄,咱们先去包扎一下吧,要不我这手……再这么流下去,血可就流干了。”
“哦?”折厌轻挑了下眉,这才幽幽吐出:“你确定吗?”
苏倦是什么身份?
他们心知肚明。
而一只死了多年的鬼,又怎么可能会担心自己失血过多的问题呢?
所以,苏倦刚才的那番话,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阻止他杀这名白衣女子。
折厌明白苏倦的言外之意,苏倦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呢?
却没有犹豫的就点了点头:“我确定,所以,师兄我们快走吧。”
“好,都听的。”折厌没有多说,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白衣女子一眼,便任由苏倦牵着要离开。
可就在他们一行人准备走出人群的时候,却被袁家的下人给拦住了:“小的见过几位,刚才在擂台上发生的事情我家主人都已经看见了,我家主人十分佩服姑娘的武功,也十分佩服姑娘的以德报怨的大度,所以想请姑娘到楼上一叙,不知姑娘寓意何为?”
“我……”苏倦此行的目的就是袁家,如今袁家主动派人来请,她又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所以立马开口就想说我愿意。
但不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完,下人又把目光落到了她受伤的手上,生怕她会以此为借口拒绝似的,赶紧又接了下去:“若是姑娘想先处理伤口也没关系。
您既然上了擂台,那想必对我们袁家也是有一定了解的,您这伤是为袁家受的,袁家也一定会为您请来城里最好的大夫,帮您包扎的。”
这……
苏倦原本还寻思着,就她这自愈能力,根本不需要找大夫,睡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好了。
可如今袁家不仅主动请她,还要帮她找城里最好的大夫……
正所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当然是答应他啦!
最重要的是……
苏倦眸底的流光一转,也瞬间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于是很快应下。
见苏倦答应,袁家的下人也赶紧把他们往酒楼里领。
却没有直接把他们带到二楼的包间,而是又在一楼单独开了一个包间,也不知是有意观察苏倦一行人,还是想先让苏倦把受伤包扎好。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袁家毕竟是大户人家,说到做到,没一会就真的把城里最好的大夫请过来了。
大夫的医术高明,动作也很快,不一会把苏倦受伤的手包扎妥帖了。
苏倦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纱布,既不臃肿,也很好看,一双眼睛也滴溜溜地落到了折厌身上,小声朝大夫问道:“大夫,我听说您是这城里医术最高明的,就是不知道您在治眼睛这件事情上可有什么心得?”
“姑娘说的是那位公子吧?”大夫行了大半辈子的医,不管是看病还是看人都很有自己的一套。
而早在苏倦还没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她一直在偷瞟折厌了,所以如今一听这话,也顿时明白她是为谁问的。
“您怎么知道?”苏倦惊讶,只觉得这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