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韩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同样的话小喽啰连说了两遍,韩阳猛地一下清醒了,睁大眼睛道,“什么!”
“那些人质,那些人质,不见了!”
韩阳顿时懵了,爬起来问道,“怎么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小喽啰道,“不,不知道……”
韩阳一把把眼前的人推开,斥道,“废物!”说着他就起身向外跑。
关在草棚里的人质们都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堆捆人的绳子,望着两间空空的草棚,韩阳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他回身问其他同伙,“人呢?人呢?怎么全都不见了!昨天晚上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喊完这句,韩阳想起来了,昨晚上马匪们聚众喝酒,个个都喝了很多,接下来的事,韩阳自己这会儿都记不清了。
一定是人质们趁着马匪们醉酒,偷偷跑了,可是,明明那些人都被捆着、明明有看守,怎么会,怎么会……
韩阳懵了一会,回过头来叫道,“他们跑不远。”待看到旁边那些同伙们的表情时,韩阳突然明白,这个时候去追,不是来不来得及的问题,而是眼下这局面,已经没有马匪愿意去追了。
韩阳听到有人道,“这周围都是山,往山里头一钻,可上哪儿找去。”又有人小声道,“这么冷的天……”
韩阳大声道,“这可都是钱啊!”说完,他率先解开拴在木屋附近树上的马,翻身上马,冲着众马匪道,“快,快去芜村。”
芜村还有人质,仍然能利用他们向祈县要求赎金,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能捞着一点是一点吧。韩阳这么想着,打马向着芜村的方向而去。
营地的其他马匪们,有几个也骑上马追随韩阳而去,而那些没有马的小喽啰们,互相看着,谁也没有动地方。
有人道,“……咱们也去吗?”
有人小声道,“我,我不想去了。”
有人问,“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那伙人全都跑了,怎么完全不知道呢。”
有人应道,“若是叫咱们知道,他们还跑得了吗?”
有小喽啰见此时的营地里已经没有了小头目,就犹豫着道,“我,我,我想回家……”说完,他从其他人的眼神里,看出了同样的想法。
一部分小喽啰已经不想再在城外呆下去了,也已经不再贪恋那没到手的银财了,他们的想法已经改变,想离开,想回去。
有人道,“反,反正人质都没了,还能再得着啥呢,不如,不如……”
有人担心地问道,“那,那要是日后事发,咱们……”
有人一挥胳臂,“未必能追到咱们头上,再说了,咱们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干,”那人强调着,“不就是,不就是跟在后面么,再说了,都蒙着脸,我可连声儿都没怎么出,都不认识我,都不认识我。”
有人摸了摸缠在衣服里那分得的绢帛,左右看看,小声道,“我,我,我不干了。”然后掉头就跑。
营地里的马匪小喽啰有十人,随着一个人的跑走,余者互相看看,各自的眼神都在说着“走吧,走吧”。他们纷纷离开木屋,都撒丫子往树林里跑去,他们的目的地,此时都是“回去”。
正往芜村赶去的韩阳,不知道这时候祈县城东门外的马匪营地,已经是人去屋空。
待韩阳等人赶到芜村,村口大道上看不到人影,他顿时心里慌乱,人呢?人呢?该有人把守村子才对啊。
进了村,韩阳大声吆喝道,“人呢?人呢?”
听到声音,三名蒙着面的马匪从一处院子里闪了出来,一见韩阳,连忙扑过来说道,“大哥,大哥,不好了……”
韩阳不等那几个人说是什么“不好了”,他急着问道,“人呢?人质呢?”
那几个小喽啰都道,“跑了……昨晚上……”
韩阳跳下马,往关押人质的院子跑去。
看到屋子里的绳子、留有撬过痕迹的窗户和院墙边堆着的石头、木凳等物,韩阳就知道,昨晚,芜村那些被关着的人质们也逃了,逃进周围的山里。
韩阳回身怒道,“怎么能让他们跑了呢!那么多人呢,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几个小喽啰看看韩阳,又瞄瞄旁边提着刀的马匪老七,纷纷小声道,“以为他们跑不了的,明明都锁着……”
韩阳问,“没人看守?都喝醉了睡觉去了?”
小喽啰们不敢答腔。
韩阳气得跺脚,“大意了,大意了!”
有人小声问,“大哥,现在怎么办?”
韩阳这时注意到,原本留守在芜村的该有十余名马匪,其中还有最早入伙的几个亲信之人,而现在,只剩下眼前的三个小喽啰。
韩阳问道,“其他弟兄们呢?”
小喽啰们互相看看,都道,“不知道,我们一早起来,就,就已经是现在这样了……”
韩阳心里清楚,人质们是昨晚趁黑逃走的,天亮后,发现人质不见,有的马匪一见这情况,就也跑掉了。韩阳小声道,“怂货,蠢货。”
又有人问,“大哥,现在怎么办……”
韩阳之前发愁于该怎么从祈县取得赎金,眼下,人质一个都没了,身边只剩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