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出一小段路,那小厮这时突然恍悟了过来,“哎哟”了一声,冲着身旁坐着的年轻公子急道,“公子,公子,刚才从咱们身边走过去的那个瘦子,他是不是个贼?!”
“哈哈哈哈,”陆星笑了起来,“你反应过来啦。”
小厮懊恼地抱头,“我,我……我竟然毫无察觉。”
陆星这时说道,“刚才跟你二人面对面地走过来,我就瞧见那人了。他紧紧尾随着你二人,眼睛一直盯着你们,分明就是想伺机行事。所以我才……”
这时,那小厮连声向陆星道谢,“谢谢这位公子,谢谢这位公子。”
“你眼睛好尖啊。”年轻人说道。
陆星嘿嘿一笑,“不瞒你们,我们那县城里商户众多,又时有大小商队经过,我们那儿街上流窜的贼啊,我可见得多了。小意思。”
年轻人道,“真是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就得破财了。”
陆星笑道,“不客气。往后上街时,多少往身边留点神,别瞧着那穿得正正经经的就当是普通路人,那贼人里头啊,也有打扮的板板正正,甚至穿戴的很体面的。出门在外,得留个神。”
这时年轻人笑道,“咦,听你这话,你知道我是外地人?”
陆星笑了,“嘿,一看就是啊。”
年轻人道,“你也是外地人吧。”
陆星道,“是啊。”
年轻人问道,“你是路过,还是来寄州经商、办事的?”
陆星坦言,“路过,我要往盛京去。”
这话一出,连那小厮都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紧着追问道,“公子你要去盛京?去做什么?”
陆星笑道,“赶考。参加七月里的武科举。”
“哎哟,哎哟,这可巧了,”小厮连声道,“我家公子也是去赶考。”
陆星听了,不由往身边看了一眼,“你?”这位年轻人打眼一瞧,并不像是个会武功的“练家子”。
那年轻人显得很高兴,“是啊,我。真好,又遇着了一个同路的。”
小厮在旁边抢着向陆星说道,“这位公子,你是我们遇到的第三个了。”
“这么巧。”陆星这时也不由说道,“我一路走来,路上都没遇着同考的学子,之前我还跟人说起这个呢。”
年轻人高兴道,“那你可更得要往我住的客栈里去了,那里现在算上我,已经住了三个赶考学子了。正好,咱们大家一路走吧,路上还可以互相照应。”
陆星笑着一口答应,“好呀。”
走不多时,客栈到了。陆星向年轻人说他还要安置车马行李,请年轻人先自便,稍后再好好叙话。年轻人见有客栈的伙计过来帮着拿行李,就带着小厮先回房去了。
陆星把车、马向客栈伙计交待好,他和林子心二人拿着贴身的细软行李,由一个伙计引着,住进了这间客栈的一个双人下房。
陆星的想法是,有多少钱便办多少事。这一趟出门,他不会做那打肿脸充胖子的事,不搞虚荣的那一套,不装有钱人,但是也不至于过得太委屈,该住店则住店,该吃饭则吃饭,该花的路费还是要花。
林子心让伙计送热水和热茶来,他一边放置行李一边对陆星说道,“走了一整天,等会让我看看你的伤。”
陆星不在乎那点皮外伤,心里对林子心的这种关心很受用,笑眯眯地点头,“嗯。”
一盆热水先被送来了,林子心拉着陆星坐下,陆星脱去外衣,内里是短袖布衫,林子心解开绷带检查陆星的伤口,又伸手搭在陆星的手腕上给他号脉。
陆星的手腕被搭着,皮肤上感觉到来自指尖的触感,他心里一阵一阵酥酥的、甜甜的,这时忍不住内心澎湃的他就想皮一下,坏笑着道,“哎,我说,你就这么搭一搭,真能号出什么来?我也摸过其他人的手腕,什么脉也没感受出来呀。”
林子心抬起眼眸,盯了陆星一下。
陆星见林子心不答,他禁不住想逗引对方的心情,看着林子心继续坏笑着道,“嘿,摸出什么来了吗?还是我那脉的动静太小了,要不,往我胸口这儿摸摸?”
林子心放下手,也不理陆星,他拿出外伤药,自顾自开始清理陆星上臂的伤处。
就在这时,有人敲房门,陆星只当是店伙计送茶水来了,扬声道,“进来。”
进来的不仅有端着茶盘的伙计,还有刚才那个年轻人。他是问了店里,知道陆星住在这一间,找过来的。
房门一开,那年轻人跟在伙计身后踏进来便道,“兄台,你用过晚饭了吗?一定还没有吧,要不要……”
这时,年轻人猛然注意到房间里除了陆星,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一下子住了口,这时不免心中疑惑:这个人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刚才分明没有看到。
陆星架着胳臂坐在那儿,向着年轻人笑笑,说道,“之前受了点小伤,他帮我换换药。”
年轻人的目光在陆星和林子心之间转了转,带着歉意微笑道,“是我失礼了。这位是……”
陆星琥珀色的猫儿眼里满是得意之色,终于,他终于又有机会在外人面前大声说出这一句了,“啊,这是我相伴。”
年轻人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