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纷纷点头。林子心在人群外边听着,心里也觉得这个猜测比较有道理。
大家还在这儿议论着的时候,又有从别处过来的人告诉东城门这里聚集着的人们,说其他城门外边,也有人,也在放鞭炮,而且和东城门外的情况一样,人不多,三个五个的,黑衣黑裤,黑布包头,蒙着面巾。
得着这个消息,原本想回家去的人,更不走了,都想搞明白大中午的这件“奇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叹道,“唉,芜村那儿这几天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城里一点儿不知道呢。”
有人道,“快过年了,大家都在家里忙着,最近芜村那边没什么人往县城里来,自然不知道。”
有人道,“哎哟哟,这是得多大的冤情,这么着跑到县城这儿来‘放炮鸣冤’,唉,可怜,可叹。”
林子心听着,心中暗想,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冤情。
就在这时,有人问道,“咦,六爷去哪儿了?六爷怎么不在,六爷不是守东城门的么。”
林子心一听,用目光四处寻找,果然,没看到陆星,他也不在城墙上。
有人答道,“六爷回衙门吃饭去了,说了马上就回来。刚才城外边鞭炮声响起的时候,六爷就让人问了放炮仗的人话了,可那伙人怎么问都不答,也不说要进城。六爷说那几个人若是没什么举动,就再观望一阵。”
有人大声问道,“六爷怎么还不回来?”
有人道,“六爷交待过的,吃了饭就回来。”
有人道,“还吃什么饭呐,都这时候了。”
有人斥道,“听听你说的话,饭都不让人吃了。六爷昨晚上在东门这儿守了一夜,那时候你在哪儿呢,你还在你家热被窝里呢。”
有人道,“等六爷来,问明原委,如果确是芜村人来县里打官司,让人进城就是了。”
到了这时,林子心也不想看这个“热闹”了,他想回去,稍后,杨柳巷那一带的街坊四邻们,自然会告诉他东城门这儿的事。
这么想着,林子心正要走,一扭头,就看到陆星骑着马从远处过来了。
一见陆星来,很多人都叫了起来,“哟,六爷来了。”
“六爷!”
陆星的脸上,还是他那一贯的笑嘻嘻的表情,他那股又痞又浪的劲儿甚有感染力,周围的人们看到笑着的陆星,大家的表情一下子都放松下来。
林子心一见陆星来,急忙避到人群之后,用身旁的人影挡住自己,他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跟陆星见面,且不论陆星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在人前会说出什么混话来,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就够让林子心害羞的了。
陆星跳下马,把马交给一个守城军,然后问道,“城外的人,说什么了么?”
守城军道,“我们又问了,还是一直什么也不说。”
陆星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沿着楼梯往城墙上走,等陆星登上城楼,围观的人里有好几个也悄悄往城墙上头溜,守城军去拦,但想上城墙偷看的人更多,人们互相都是街坊,本就相识,见拦不住,守城军便不再管了,不多时,城墙上头就冒出一个个探看的脑袋。
林子心原本想走,陆星来了,他又不想走了,他仍然站在城墙下,向上看着,侧耳听着,他也想知道到底城外那几个人有什么目的。
陆星站在城墙顶上,脚蹬着箭垛,大声叫道,“喂!喂!”
刚过十八岁的陆星,经历了变声期,现在的声音有些低沉,成熟的声线和他还带着稚气的脸庞颇不相衬。
城门外站着的人听到陆星的声音,望过来,然后有人高声道,“是祈县的六爷吗?”
陆星答道,“是我。你们是什么人?从何处来?”
问话的人好像不相信,又问了一遍,“你是祈县的六爷吗?”
陆星答道,“正是我,陆星。”
城门外道路中间站着的那四个黑衣人,凑到一起交谈了一下,又观望了一番,仿佛是在确认。陆星很有耐心,等着他们。
城墙上和城墙里围观的人们,见来者在确认陆星的身份,有人道,“该不会是真的来县里喊冤的吧,找六爷呐。”
这时,一个黑衣人大声道,“陆捕头,劳烦你件事,把刘县令请到城楼上来,我们有话要说。”
陆星一听,愣了一下,然后大声道,“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吗?”
那黑衣人大声道,“知道六爷是在祈县能主事的人,但此事重大,非得面见刘县令不可,劳烦六爷,请刘县令上城楼。”
陆星此时十分疑惑,对方要见县令,且没有要进城的表示,这时候,虽然只有四个人,陆星也不想冒冒然地把他们四个放进城里来。
想了想,陆星道,“你们且等等。”
要从城墙上下来,这时陆星看到了城墙上那些偷溜上来看热闹的城中百姓,陆星虎起脸斥道,“怎么都上城楼上来了,快下去!你们不能上来!”
被鞭炮声吸引到东城门这儿来的围观百姓,此时已经很多了,人数远多于东门这里的守城军,陆星知道,守城军们拦不住一心想要上来瞧热闹的百姓们,而且,大家互相都是熟脸儿,现在无事发生,也做不到下死力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