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心赶到东城门的时候,只见城门紧闭,有守城军站着,时响时停的鞭炮声在这里已经能听得很清楚,就是从城门外传过来的,听声音,放鞭炮的地方应该就在不远处。
被鞭炮声吸引过来的还有周边一带的百姓,人们脸上带着疑惑,从四处聚集过来,在城墙下凑成一堆,互相询问。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知道哇。”
“这是哪儿在放炮仗?不是城里吗?”
“我还当是哪家娶亲,想过来瞧个热闹,原来不是啊。”
“城外有人,是他们在放鞭炮。”到的早的人说道。
“放鞭炮干什么?想进城?想进城也不用这么放鞭炮啊。”
“我刚过来的时候,路上听人说,西城门也有人在放鞭炮。”
“哎哟,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
鞭炮声一开始响起来的时候,就有守城军登上城楼查看原委。原来就是在城门外,站着几个人,他们在放鞭炮,守城军冲着那几个人大声询问,那几个人也不答,只是隔一段时间就点起炮仗,让清脆响亮的鞭炮声传进县城里。
在城墙下等了一会,只听得到鞭炮声,再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众人都迷惑不解。鞭炮声时断时续,一直不停,围观的众人也就都没有走。被声音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东城门附近的住家户们,各家各户都有人过来探看。
有人问道,“奇怪了,那几个放炮仗的到底是什么人?”
有人道,“不知道啊,我在这儿都呆了一会了,城楼上怎么问话他们都不答。”
有人道,“他们是要进城来吗?”
有人说道,“要进城,交待清楚,没问题的话早放进来了,他们没说要进城。”
有人道,“到底是什么人呐?”
这份陌生且奇怪的疑惑感,进而产生出的不安感,开始渐渐在人群中弥漫。
有人大声问着观望中的众人道,“外头的人到底要干什么啊?”
人们在城墙下越聚越多,这时候,有一个大胆的人,悄悄沿着城墙侧面的楼梯往上走,上到城墙上,伸头向外张望。被发现之后,城墙上的守城军把那人给轰下来了。
城门顶上的守城军冲着下头聚集的人们高声道,“诸位,诸位,别闹啊,都别闹,老老实实的,各自散了回家去吧。”
不清楚事情原委,人们不愿意走。刚才上到城墙上的那个人一下来,就立刻被围住了,都在问他看到了什么。
有人问,“外头是怎么回事啊?”
有人问:“人多吗?能看出来是干什么的吗?”
上到城墙上的那人告诉众人,城外一共就四个人,应该都是男的,就在城门附近站着,带着鞭炮在放,看不出来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从穿戴看,像是农户,黑衣黑裤,黑布包头,脸上还蒙着面巾。
有人问道,“咦,就在那儿站着吗?就干站着。”
看到的那人道,“可不是嘛,就干站着。”
顿时,人群中发出了一片噗笑声和“切”的声音,有人道,“嗨,还当是怎么了呢,就这呀,嗨,刚才听到动静我还吓一跳,切。”
人们仿佛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甚至轻松起来。
林子心听到了,心中一动。前晚乔装,扮做孙队正家人的那伙贼,也是黑衣黑裤,黑布包头,难道是他们?再一想,他又觉得不对。
那伙贼已经得了手,该带了偷到的财物远逃才是,怎么可能还回来?岂不是自投罗网,再者,就这么大剌剌地站在城门外,难道不怕城中捕快们一涌而出,把他们抓个正着?应该不是。
人们七嘴八舌地猜测着,有人说,会不会是附近的农户,为了什么事来到县上;又有人猜,是祈县下辖的村子,闹了官司,来县城找县令告状来的。
有人道,“告状?那说话呀,报明身份也好放他们进城来,为什么又一直不答话呢?”
有人道,“这就不知道了,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这时,一旁的守城军过来说道,“没什么热闹好瞧的,大家都散了,回家去吧。”
说是这么说,但是事情没分明,城外,鞭炮时还在不时地响起,人们心中疑惑,仍然不愿意走,大家继续留在城墙下,都想看个究竟。
这时又有人道,“这该不会是芜村那边过来的农户吧。”
祈县周围都是山,近处没有大的村镇,只有几个小村子,这人所说的芜村,是距离祈县最近的一个村,约有二十几户人家。
眼看这时节,就快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着节前的事,打扫、祭灶王等等,一般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出远门,芜村距离祈县最近,约有三十里的路程,从那儿过来,从时间和路程上看,倒是有可能。
一提芜村,围观的人们都表示很像,有人道,“城外的,大概就是芜村的村民吧,他们来这是要做什么,来打官司?”
又有人道,“哎哟,这放鞭炮,怕是有冤情吧。”
有人问,“那为什么还要拿面巾蒙脸,是蒙脸了吧。”
有人答道,“嗨呀,肯定是冤情大,来告官怕回去被报复,所以这才蒙面……”
这话一出,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