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跪伏在地,头颈垂下,双臂却将擦拭一新的权杖奉上。
“圣父,您至高无上,请允我,为您,为万民,建我们的教国!”
老教皇没再说什么,他取了权杖,对于刚才的事情,只是不轻不重训斥了几句,“不管怎么说,你心里有数就好。”
“是,一切都听圣父的。”
“好了,地上凉,跪着做什么,我是你的父,父女之间哪有那么多的客套,起来,快起来。”
老教皇很慈爱扶起了枢机主教。
枢机主教低头浅笑,神明般的金发美丽又慈悲。
“是,我的父。”
人们没想到,教皇竟然如此宠爱枢机主教,只是轻轻训了两句,就纵容了她与弗朗西斯公主的交往
“那老头这么好说话?”
在春日的河畔,水声缠绵,野花繁茂,枢机主教的金发灿灿地铺了一地,如同一名悲天悯人的神明。
绯红就枕在对方的腿上,欣赏河岸两边的风光。
“主说,你们要努力,努力从那窄门进去,因为那扇窄门通向死亡,很宽,亦很好走,人自然也很多。”枢机主教指尖白皙,翻着圣经,唇边始终凝着一抹不落的笑容,“人心只要有利,哪里不可图呢?教皇也不能免俗。”
“啧。”绯红弹着舌尖,“施银海,你是把老教皇忽悠得瘸了吧。”
施银海周身和煦,似乎要将这一地春光揽入眼底渡化。
“忽悠?不。这叫,教化。”
绯红狂笑,“很好,你这菩萨,能当圣母玛利亚了哈哈哈!”
跟聪明人办事,就是舒服。
施银海披着救济世人的主教红袍,笑容温润,没有一丝火气。而这光环之下的圣人却霸道地说,“要当就当上帝,当劝慰的圣母有什么意思呢?”
这话绯红爱听。
她摸索着伸手,从篮子里摸到了一片白面包,撕一小块,扔她嘴里,“来,赏姐姐的!”
施银海无奈不已,只得张嘴咬住,纵容她的恶劣行为。
“滋味怎么样?”
“嗯……有点硬,你做的?”
绯红笑问,“像吗?”
施银海含蓄地说,“殿下向来只负责吃。”
绯红意味深长朝她抛了个媚眼,“这是我那纳西塔妹妹,得知我要与科罗陛下约会,见我厨艺不佳,特意为我做的。现在这个时间,我应该在喷泉旁,跟我心爱的未婚夫喂着鸽子,促进一下未婚男女的感情。不过嘛,我想陛下被春光绊住了脚,应当是来不了了。”
施银海与她默契一笑。
绯红的臂间停了一只乌鸦,又展翅飞去。
“啊!!!走开!!!”
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绯红微微扬起颈,“喏,好戏来了,主教大人,何不同我一起欣赏?”
施银海欣然同意。
于是场面就变得极为好看——
原本是一对未婚夫妻,但各自约会了其他“情人”。
未婚妻的身边站着温和斯文的红衣主教。
而未婚夫的身下躺着未婚妻的妹妹。
“不是,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纳西塔抓起头纱,掩着胸口,她尖叫哭泣,但嘴角的一抹笑出卖了她的得意。
绯红略带挑剔看着这个女配,剧情里,男主为了这个年少白月光,不仅带她私奔,给予她极致的宠爱,还在她死于黑血病之后,把她的姐姐当成了替身一样泄欲,后来情不自禁爱上了姐姐,又觉得对妹妹不公平,竟然寻了个异教徒的由头,把姐姐送上了绞刑架。
这人一死,昔日的好也浮现在心头。
此后,这位国王沉浸在痛苦与后悔当中,抱着她的头颅,终生不娶,传为佳话。
好一个追妻火葬场。
女主她只是失去了一颗头颅,但是男主,可是整整爱了这颗头颅五十多年!
瞧啊,他多么深情!
绯红眸中笑意更深。
科罗陛下很冷静,他穿起制服,系上金扣,又是一副俊美威严的模样,“弗朗西斯公主,你放了我的鸽子,就是为了与达娜厄主教约会?”
“啪!啪!啪!”
弗朗西斯公主鼓起掌来,“好啊,好一个先发制人,不过呢,我们主教大人是心灵伴侣,可做不出在阳光之下,当众玷污少女头纱的事情。可怜我这个妹妹啊,是从一个末等侍女的肚子爬出来的私生女,生平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便是好看的粪便,也要像屎壳郎一样,上去闻一闻,凑一凑的。”
她天真地问,“怎么样,好吃吗?”
纳西塔哭得愈发梨花带雨,丰满的胸脯贴着男人的手臂,“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跟科罗陛下……”
“瞧呀,主教大人,她哭得多好看,泪珠颗颗晶莹。”
科罗国王难以容忍绯红欺凌他的意中人,脸色发青,他一时冲动,拔出了剑。
公国公主躲也不躲,轻缓梳理着自己的发辫。
“锵!”
那位红衣主教的圣经压在剑鞘之上,笑容如沐春风,“唯有仁慈睿智的君王,才是民众所爱,您觉得呢?科罗陛下。”
科罗国王面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