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美人狂吸她。
“你今天,心脏感觉怎么样?”
恶魔又问他。
哥哥明显气色好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好转,他轻轻地说,“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检查一下?”
于是他便见那恶魔曲下了头,手掌压在他的腰边,紧紧贴在他的心口。
听他的心声。
黑发铺在他的腰腿上。
不知为何,每次她做这种类似垂怜倾听的动作,都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感动,哥哥雪白的脸庞急速涌起了一抹红晕,他伸出手,放轻了动作,搭在她的后脑勺上。
“再过几天,就进行手术。”
她也似笑非笑,顺势将脸放在他的腿上,半侧着看着他,“这几天要早睡早起,注意休息,别想一些过分的。”
哥哥的眼睛湿得像海,“……我就想了一点点,不算过分的。”
她忽然像是出水的海豚,黑发随之滑落,她仰着脸,靠近了他的嘴唇。
他闭上了眼,双手抓着身下的白色床单。
“想要?那就养好你的身体,这么瘦,怎么经得起恶魔的摧残?”
她坏心眼用额头蹭了一下他的双唇,随之又伏下,懒散地说,“这几天困死我了,让我睡一睡。”
午后,医院也变得安静起来,哥哥靠在床头,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恶魔在他腿上放肆睡着。他呼吸浅浅,手指轻缓梳理着她垂到脚踝的黑发,很滑,也很冰,她的身体没有活人的温度,却一次都没有冷到他。
他想,要快一点,快一点,为她生长出最缠绵的爱,让她可以吃饱。
哥哥被转移到另一家大医院,准备进行手术。
弟弟回来之后,不敢置信,“谁干的?又是你那个,从不露面的女友?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哥哥想了一下措辞,谨慎地回答,“应该是个很有能量的。”生灵?传说?
弟弟都气疯了,“她知道你什么病吗,这么快就安排……等等,你哪来的钱?你被包养了?!”
“呃。”
哥哥有点神游。
包养?算吗?他被恶魔饲养了?
“总之,你不用担心,检查了很多次,都安排好了。”哥哥轻松地说,“未来的顶流巨星,你很快就能开你的敞篷,带你哥去兜风了。”
话是这么说,哥哥还是写了一份手术无责的说明,又把自己的日记本捞来,记录了这一件事。
不管手术结果如何,他都要弟弟许燃好好活着,他一直是他的拖累,也不想自己的任性牵连到他。如果,如果说,恶魔狡猾引诱他,最终的目的,是把他送入天堂之后,又将他拖进地狱,他也希望这是自己一个人要承担的责任。
他会坠落到恶魔的怀抱,但弟弟应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手术前一天晚上,绯红照例来看哥哥。
这个人类竟然突发奇想,“我能看一看你的原形吗?”
绯红:‘?’这是骂我吗?
系统:‘?’这是骂宿主吗?
绯红见惯风浪,她很冷静地说,“稍等,我去查个资料。”
看看恶魔是什么原初形态的。
哥哥:“?”
五分钟后,绯红抬起头问他,“你喜欢两只翅的还是四只翅的?”
哥哥迟疑地说,“两只会更帅的?”
“好,我要现原形了。”
一根漆黑羽毛划过他的睫毛。
病房里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座人迹罕见的黑岛,他的床下被鲜红的海水拍击着,原初恶魔的双肋鼓动着,抽出了两扇遮天蔽日的羽翼,血红的鳞片从腰部一直蔓延到了眼尾,呈现一种灼烧之后的狰狞,嘴唇红得仿佛滴血。
他小声地说,“你没有角吗?据说恶魔角是力量的象征。”
恶魔:“……”
随后,绯红额头蔓延了一块红斑,它鼓动着,很快破开皮肉,生出了两只锋利的山羊角,它们不可救药地,猖狂地往脑后盘踞。
哥哥下意识道歉,“对、对不起,长角是不是很痛?”
绯红却问,“要摸一摸我的恶魔羊角吗?”
他微红着脸,“……要摸。”
于是绯红的恶魔角被一双人类的修长白皙的手盘了半天,盘得他身体越来越烫,呼吸也愈发急促。绯红不得不制止他,“摸个角都给你摸出春/药的效果,好了,你该睡了,明天很快就到了,到时候给你摸个爽。”
一张纸从他枕头后飞了出来,转眼落在绯红的手上。
“嗯?免责声明?”
她唇角微翘,“怎么,怕我弄死你?”
他紧张起身,“不是,我——”
“呼哧。”绯红吐了一口气,纸张化为飞灰,她覆盖下来,夺他唇边一个吻,“许粒,你要做好准备,上了我的贼船,想下去可没那么容易。”
分明是威胁的话,他狂跳的心脏逐渐平稳,“……嗯,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第二天,哥哥被推进了手术室,他目不转睛,一直看着一个地方。
护士感到奇怪,也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她就问,“你在看什么啊?别担心,也别害怕,我们医生都是最好的,你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