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五道杠来。老男人也是个江湖上混的人,本来是花钱寻乐子的,没想到乐子没寻到,倒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心中恼火,愤怒地向她冲来,一个小丫头片子,他还不信治不了她。
乒乒乓乓——
袁心仪也不是省油的灯,她那倔犟的性格怎么可能屈服于那老男人的淫威之下,于是同那老男人扭打起来,床翻了,桌倒了,声音震耳欲聋,一直传到了楼下。
楼下,老板娘正同刚从外面回来的绿衣女孩聊着天,忽被楼上偌大的动静吓了一跳,调情也不可能调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忙往楼上奔去。
房间里,袁心仪与老男人正打的不可开交。袁心仪头发被打散了,脸上的妆变花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的七零八落;再看看那老男人,似乎也并没有占什么上风,脸上除了五道杠之外,还有多处被抓伤的痕迹,渗着丝丝血迹;地板上,更是一片狼藉,除了被砸碎的东西之外,还散落着一张张钞票。
“住手!”望着还处于激战之中的他们以及凌乱不堪的房间,老板娘气急败坏,一声厉叫。
声如洪钟,如雷灌耳,两人为之一震,忙松开了手。
“你们这都是在搞什么?”老板娘目光犀利,脸上犹如结了层冰霜。
“老板娘,你来的正好,这件事我正要找你呢。”老男人仿佛遇到了救星,“你这儿的小姐就是这样服务客人的吗,老子花钱是来消遣的,现在,你看看,遣没消成,气倒受了一大堆,还有,你这儿的小姐是不是练过功夫,看看我这张脸,不但给她扇了五道杠,而且还被她破了相,这损失可得记在你头上……”
看着他一副怂包模样,老板娘内心一直在发笑,一个男人竟然征服不了一个小姑娘,还好意思在这儿诉苦,不过,来者是客,而且还是老客户,纵然嗤之以鼻,但日后还得仰仗他们这些老板们讨生活呢,故而不敢得罪,于是,她来到袁心仪面前,一抬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脸上。
顿时,袁心仪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痛,但面对老板娘,她不敢还手,只得以愠怒的目光怼着。
老板娘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个就是给老男人一个交待,以平息他心中的怒气;另一个就是给袁心仪一个下马威,让她老老实实做事,这儿是我的地盘,不是你老家,一切得听我的,不是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小花介绍来的你就为所欲为,老娘这儿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要想在老娘这儿混饭吃,就得给我放老实些。还有,客户是什么,客户是上帝!上帝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吗……”
“可是,他侮辱我,对我太不尊重了……”
“侮辱你?”老板娘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呀,你是小姐,是专门供男人消遣与发泄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一声冷笑,“还有,你一个做小姐的,做的就是皮肉生意,还有什么尊重可言?跟我谈尊重,嗬!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冷嘲热讽,犹如把把利剑扎在袁心仪的心上,扎的她的心好痛,扎的她的心在流血。蓦然,她猛地推开老板娘,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直奔楼下而去。
老板娘始料不及,差点儿被她推倒,她想冲下去再给她一巴掌,但袁心仪早已夺门而出,消失在夜幕之中,没奈何,她只得对着门外吼叫两声,以发泄心中的愤怒:“他妈的,你个臭不要脸的小婊/子,有种跑出去,就不要再回来哀求老娘……”
袁心仪一路狂奔,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原以为外面的世界繁华,能给自己一席之地容身与发展,没想到,城市繁华的背后却是藏污纳垢的地方。现在,她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不仔细考虑,凡事都有个正负效应,她只看到了正面,却忽略了负面,如今,搞得自己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她一直以泪洗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所的。她扑倒在床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出心中所有的委曲。
也许,是哭累了,她进入了梦乡。梦里面,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家乡,梦见母亲与弟妹正笑意盈盈迎接着她的归来;看着弟妹和母亲,她冷落的心中升起了一阵温暖,还是家好,虽然穷,但让你安心、踏实。
正当她与母亲、弟妹们有说有笑、畅所欲言的时候,一个愤怒的声音将她从梦境中拉回到了现实的社会中。她迷蒙地睁开眼睛,只见阮小花黑着一张脸正站在床前。
“你回来了。”她说,声音有些沙哑。
“袁心仪,你睡的可真安稳。”阮小花的话不冷不热,明显带着讥讽,“你到底要哪样,好话歹话都说了,说你干不了,你偏要去干,可上了真功夫,你又不干了,翻来覆去,你折腾谁呢?现在好了,你一闹,人跑了,啥事没有,可老板娘把所有的损失全扣在了我头上,你说我找谁说理去,这损失你可得赔我。”
“小花,对不起。”袁心仪没想到事情会搞这么严重,真诚地道赚着。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阮小花目光犀利,语气咄咄逼人,“如果说对不起有用的话,那岂不是谁都可以为所欲为了?”
怎么她的话这么难听,袁心仪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