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百姓们挑动成他需要的样子,随后又道:“今日你们大可放心,胡知县定会秉公宣判,还诸位一个公道!!”
“不错。”
胡宗宪也一身正气,一双剑眉格外威武:“你们信不过本官,难道还信不过严相吗??”
“信得过!”
陈才带头大喊着:“要是连严相这种大清官都信不过,那这朝廷里就真的没有信得过的官儿了!”
百姓们也一个劲儿地附和:“严相来咱们原武县这么久了,咱们还不知道严相吗?”
“严相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大清官……”
百姓们群情激奋,赞颂着严嵩的美名。
严嵩微微点头,眼底带着几分笑意,往侧边椅子上走去,脚下却突然被绊了一跤,差点摔在椅子上。
胡宗宪没注意到这一幕,他对下方的下方的陈才道:“你们的冤屈,本官已经知晓!”
他饱蘸青墨,笔走龙蛇,当场就写好了一张票牌,声色俱厉地对堂中快班衙役道:“去刘家村,把那刘跛子和刘试堂一同拘来!”
虽然已经快到下衙的点,但衙役们此时自然不敢有任何多嘴,要不然万一被愤怒的百姓们当成“串通内外的奸猾小吏”,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唉~今天又要加班了……
一众百姓们在此等着,和蔼可亲的胡知县差衙役给这些受了委屈的父老乡亲们送来了板凳、茶水、点心,供他们休息。
这让许多原本对县衙这种地方畏之如虎的百姓大感惊奇,原来进来告状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以后可得来试试!
但后来敢这么试的蠢蛋,都体验到了何谓官老爷的铁拳和铁棒……
等到堂外天色微微暗淡,外面才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凭什么抓我!我又没反犯王法?还有没有天理了……”
堂中众人齐齐向外望去,发现衙役们正押着一个五短身材、身着绿锦衣、头戴黑瓜帽的胖子向这边走来。
那胖子正嗷嗷地叫着,有声地反抗着衙役们的暴行。
后边的衙役则用铁链拉着一个跛脚的瘸子,那刘跛子之所以低着头,没同刘员外一般嗷嗷乱叫,是因为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几个大红的巴掌印儿,连嘴都被抽肿了。
“老爷,幸不辱命,已将人犯刘跛子、刘试堂带到!”
那快班衙役的头头,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捕头拱手奏报,今天所有的流程都无比正式。
“好,升堂!”胡宗宪啪地一拍惊堂木,衙役们一把将刘试堂推到堂中。
“胡知县,你要做什么!”
刘试堂被退了一个趔趄,抬起头来色厉内荏地望着上首的胡宗宪:“我可是秀才!是良民!你不能如此对待读书人!”
胡宗宪冷笑一声:“刘试堂,你往日里作恶多端,本官无能,奈何不了你,可今日严相在此,你还妄想继续胡搅蛮缠吗?”
“我……”
刘试堂也望见了坐在侧方的严嵩,气势不自觉就矮了几分,但他还是梗着脖子大叫道:“严相,您老人家可要给学生做主啊!”
“学生一直奉公守法,前阵子乡里发了大水,学生还捐了粮食赈灾……学生冤枉啊!”
严嵩看着眼前这个聒噪的胖子,不知为何脑海中又出现了另一个小胖子的身影,心头莫名多了几分厌烦……
陈才望着严嵩,心里还有几分忐忑,急忙道:“严相,别听他的!”
“刘跛子贱价买了我们的地,肯定就是他指使的!”
“你莫要血口喷人!”
刘试堂转头瞪着他:“年轻人,你可有何证据,我告你诬告信不信!”
“都到了公堂上,你还敢嚣张?”陈才一点也不怂他,回瞪过去!
胡宗宪一直留意着严嵩的神态,见他眉头皱起,便急忙道:“刘试堂!你骗买了这些乡亲的斥卤田,现在根据朝廷告示,本官要你将所买的地尽数还给乡亲,所付的银钱一概不得收回!”
那边的百姓们纷纷欢呼雀跃起来,没想到不仅能拿回地来,还能白赚一笔银子。
“凭什么!”
刘试堂下意识就叫了起来,会过神来后急忙大叫道:“胡知县,你不能这么判!那地都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难道你要让这些刁民白抢了我的银子不成?”
“凭什么?就凭本县发出去的告示!”
胡宗宪似乎早就对这人有怨气,厉声道:“八月二十五日后签订的田契买卖,官府不会受理!”
“日后造册之时,本县也定不会把那些田划到你那里!”
胡宗宪底气很足,消息是八月二十七、二十八漏出去的,他笃定刘试堂的地契一定是在那之后买的!
刘试堂自然不服气,梗着脖子道:“朝廷哪来的这么一条规矩!从无先例!”
“再说了,今天都九月初一了,你们才发八月二十五的事,我根本不知道这告示内容!”
“不知者无罪!你这是故意坑我的钱!”
胡宗宪早就在这等着他了,闻言便冷笑一声:“当真好大的胆子!到了公堂上还敢撒谎!”
刘试堂缩了缩脖子:“胡知县,我的话句句属实!”
胡宗宪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