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
但就在这个、混乱的时刻,红烟楼中突然出来数名人高马大的壮汉,面上带着不豫之色,望着眼前吵闹的人群。
“都踏马吵吵什么?还让不让人吃饭喝酒了?”
为首那名壮汉有些衣衫不整,望着这些举人不耐烦地道:“能不能别在这丢人现眼,你们都碍着人家做生意了!”
吕布打量着这人,突然一怔,随后便对李乾小声道:“老爷,这是东城兵马司的人,今天应该是陪着人出来的。”
李乾一怔:“陪着什么人?”
“应该是个叫宇文承趾的。”
吕布小声地道:“那人是宇文化及的二儿子,以前被我揍过。”
“被你揍过?”李乾讶异地望着他。
“是不是以前在青楼争风吃醋的时候打架了?”老太监在一旁默默补充道。
吕布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随即急忙转过头笑着对李乾道:“老爷,反正那小子不是什么什么好东西。”
李乾轻轻点点头,继续望着场中的情形。
“关你屁事!”黄巢却不知道是越打越清醒了,还是越打越糊涂了,直接怼着那壮汉就是一顿臭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飚出来了。
外地举子们人数多,占优势,方才几乎是逮着那些本地的举子打。
此刻他们也纷纷停下手来,一股脑儿地围了过去,也跟着骂了起来。
什么我们打架,你们这些泥腿子跟上来瞎掺和,什么本地人偏帮,甚至还有人说这些壮汉都是青楼的龟公,生孩子没屁眼……一时间什么难听的话都飙了出来。
李乾轻轻点头,再次领会到了举人们不受欢迎的原因。
为首的那兵马司的壮汉气的脸色发紫,连同他身后的几人都紧捏着拳头。
但似乎是顾忌到了这些人身上的圆领黑绸,所以他没有马上有动作,而是抬起头望向了楼上。
李乾也顺势望过去,发现一个锦衣公子正趴在红烟楼三楼窗前,衣衫半解,坦露着半边胸膛,臂膀中还拦着一名神色娇羞的美艳女子。
这时吕布补充道,这个就是宇文承趾,他怀里搂着的就是花魁林小凤。
宇文承趾冷笑一声,趾高气昂地道:“周五!举人老爷们都喝醉了,帮他们清醒清醒!”
“好嘞!二公子!”
有了宇文承趾的撑腰,为首壮汉脸上便绽出狞笑,走向黄巢已经一干外地举人。
他们也很聪明,根本没对本地的举人们动手,而是专门收拾起这些外地的举人来。
以后即便事情闹大了,那些被他们帮助的本地举人也得出来给他们帮腔。
只不过黄巢还没挨上揍,楼上眼尖的宇文承趾就发现了楼下的吕布。
当然,吕布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在人群中简直就如鹤立鸡群,想不注意到他也很难。
宇文承趾先是下意识一缩脖子,随后感受到了怀中美人讶异的目光,这才脸色涨红,意识到自己太窝囊了,当即便对着下方嚷嚷道:“姓吕的?怎么哪都有你啊?”
吕布往上翻了个白眼,根本没搭理他。
周围人群快速散开,以异样的眼光望着李乾三人,生怕被波及到,遭了无妄之灾。
宇文承趾本来也就是想说句话找回面子,可吕布的不回应状态却意外激起了他的兴趣,还以为是吕布怂了。
“哈哈,姓吕的,今天怎么哑巴了?”
他乐的不行,又瞟到了吕布身边的李乾和老太监:“哟!你旁边这是谁啊?怎么还弄了两个跟班?”
“不过你这跟班不太行啊,一个老棺材瓤子,一个嫩的跟小鸡崽子一样,看起来一点也不能打啊!”
李乾倒是没什么反应,但老太监却是眼前一黑,吕布更是急了眼:“你踏马放什么狗屁呢?是不是皮痒了?”
“信不信老子上去再揍你一顿?”
宇文承趾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往窗户后面退了退,随后又意识到了丢人,但仍然不敢和吕布别苗头:“你……”
“我爹和我弟都在吴国,今天先放你一马!”
说着急忙关上了窗户,怎么也不再开窗了。
下来的那几名壮汉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为首那人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吕布,随即一惊,急忙带着人像受惊的老兔子一般跑了回去。
围观的百姓富商、打架的举人们都惊诧地望着吕布,没想到这位看似平平无奇的男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威风,一句话就把那个恶少连同那些壮汉吓走了。
“这什么人呐?”
“不知道,好像楼上那个是宇文大将军家的二公子。”
“他竟然被吓成这样?这个人又是谁……”
吃瓜群众们的好奇心疯长。
而两拨举人经此一事,也打不下去了。
“老爷,要不我上去好好修理修理这小子?”
吕布仍小心翼翼地问着李乾,方才宇文承趾那货竟然把李乾认成了他的跟班,虽然李乾可能不会说什么,但他心里却是十分不自在的。
“不用。”
李乾摆摆手,今天本来就是出来闲逛的,不能吸引太多人注意:“咱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