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李珽言语中的抱怨,韩偓听闻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李相不再计较,那韩某就放心了。”
就在韩偓这边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安喜门内又有一个车队快速地驶出,两人疑惑之事,车上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韩太师请留步!”
韩偓是以太子太傅致仕的,称呼其为一声韩太傅倒也不为过。
太子太傅是从一品官职,倒也不算埋没他。从天佑二年其前往太原辅佐李柷,如今正是第十五年,帮助李柷良多。
除去已经去世的司空图和致仕的张承业,他算是朝臣中资历非常老的了。
听到呼喊声,韩偓二人这才发现来人是谁,正是枢密副使宋瑶。
当初晋王一系被除去时,宋瑶的处境很尴尬,后来投靠韩偓这才维持着地位,不然还不知道被人挤兑到哪里去了。
不过这两年宋瑶担任枢密副使,跟韩偓的关系也淡了很多,这几个月更没什么往来。
韩偓本以为自己离京,宋瑶不会前来送行,没想到还是来了。
见到是宋瑶,李珽也有些惊讶。
枢密院的几名枢密副使,宋瑶最为低调,其实他却是很早就在河东效力,早年还
是李存勖的部下,担任过天德军节度使。
照理说这样的一个人,熟知军务,又治理过地方,如今年龄也不过五十岁左右,正是大展雄图的好时机,却又低调地不行。
即便是李嗣源和郭崇韬争的不可开交,这位也没一丝要掺和的意思,没想到如今却会来送韩偓。
等了一会儿,宋瑶下车后便快速小跑过来,来到韩偓面前客气地行了一个礼,喘着粗气说,“韩太傅走的时候怎么不说一声,宋某也好来相送。”
“见过李相。”趁着空隙,宋瑶也跟李珽行了一个礼,后者只是点头回应,并未多说。
韩偓微微一笑,“韩某如今致仕回乡,何必弄得大张旗鼓。只是让韩某没想到的是,宋副使居然会来送别韩某。”
宋瑶一听,神色一凝,一脸认真地解释,“韩太傅这是在怪罪宋某吗?宋某能有今日,韩太傅帮助不少。之前只是因为韩太傅是内阁大学士,宋某是枢密副使,若是交往过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宋某却是没忘韩太傅的恩情。”
“宋副使有心了。”韩偓并不管宋瑶是装装样子,还是真心相送,对方能来就让他很满足了。
“韩太傅此言差矣
,这是宋某应该做的。”宋瑶认真回道。
就在几人这边说话时,安喜门又传来了动静,不过这次动静可比宋瑶一行大了不少。
是禁军护送,为首的是张忠唐,这位宫中最有权势的两名宦官之一。
另外一位自然是圣上身边近侍高升。
张忠唐是骑马而行,在他后方则是一辆马车。
韩偓等人还以为是圣上亲自来相送,顿时大惊,但在马车靠近后停下时,里面走出的却是年轻的淮王。
如今琼王离京北上讨伐契丹,圣上的胞弟中只有淮王在。
别看淮王归来只有不到两年时日,可在朝中的地位却是不低,众人也不敢有所马虎。
没等淮王走来,韩偓三人便快速上前迎接。
淮王见年迈的韩偓主动迎接,有些不自在,便主动加快速度。
“见过淮王殿下!”
淮王连忙上前扶起行动不便的韩偓,“韩太傅不必多礼。”
淮王懂礼貌在朝中是出了名的,跟琼王是反着来的,而且也是出了名的聪慧,喜欢读书。
“老臣没想到淮王殿下亲临,有些惶恐。”韩偓激动地回道。
虽然不是圣上亲来相送,但淮王能来,肯定是得到圣上的授意。不然以自己跟淮王没
什么来往的情况下,后者不会来相送。
年轻的淮王不会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便主动说明来意,“韩太傅言重了。韩太傅为我大唐中兴,立下汗马功劳,这也是皇兄时常提及的。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忙,皇兄不便出宫,所以特让本王来送韩太傅一程。”
韩偓听闻,顿时热泪盈眶,本以为自己会孤单的离开洛阳,没想到圣上还记得他多年追随之恩。一时间,韩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臣…老臣惶恐。”
这个时候,韩偓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看到韩偓神情有些激动的时候,淮王对张忠唐示意了一下,后者心领神会,从后面的盘中拿出一个由明黄色的丝绸制作的卷轴,双手托着呈给淮王。
看到这卷轴,韩偓等人顿时大惊。
淮王也未客套,直接拿起卷轴,“圣上有旨,太子太傅韩偓接旨。”
韩偓连忙躬身行礼,旁边的李珽和宋瑶震惊之余也连忙行礼。
这由淮王亲自宣读的圣旨,肯定不是坏事,心中对韩偓也颇为羡慕,更加好奇圣旨中的内容。
“圣谕,太子太傅、万年县公韩偓劳苦功高…特赐予上洛郡公一爵…钦此!”
韩偓听闻一愣,犹豫了一
会儿连忙双手向前举着接过圣旨,“臣韩偓接旨。”
上洛郡就是现在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