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正值朝廷每月定时休沐的时间。
这一天,并没有上朝,无论是内阁,还是枢密院,除非有特别紧急的事情,否则不会来打扰李柷。
当然,这一天是琼王李祥出征的日子,朝臣们也不会那么没眼力劲来打扰。
“祥儿,你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打仗,在京城待着不好吗?打仗太危险,若是受伤了什么办?”
“祥儿,只要你不愿意去,母后就算是求你皇兄,也会让他收回旨意。”
…
琼王要出征,何太后自然是不情愿,临走前依然在劝。可听到那些话,李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好说歹说,两兄弟这才把何太后安抚住。
安抚住何太后,李柷这才把琼王和随行的几名将领叫来。
“张将军、折副指挥使、元典军。”
听到圣上的呼喊,张敬达、折从阮和元行钦连忙上前躬身行礼。
“陛下!”
“此战,保护好琼王殿下,即便是战事不顺,也需要确保琼王的安全。特别是元典军,你是琼王府典军,保护琼王是你的职责。
若是琼王有个意外,想来也不需要朕下旨,你们也知道后果。”李柷这话十分冰
冷,毫无感情,听的两人心里直打鼓。
张敬达、折从阮和元行钦听闻连忙保证。
“陛下放心,臣一定保护好琼王殿下。”
“陛下,除非是臣战死,否则定不会让敌人伤害到殿下。”
看到三人的保证,李柷这才神色缓和,“当然,朕也不是不讲人情之人。此战,若是琼王安全归来,朕自然有赏;若是在琼王安全的情况下,还能大获全胜,朕会重赏你等。”
李柷这算是给了大棒,又赏颗甜枣。
“臣等遵旨!”
看到皇兄如此严肃,旁边的琼王有些不满,“皇兄,臣弟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皇兄不都说契丹大军在渤海国那边,此战臣弟定能大获全胜,皇兄就等着臣弟的捷报。
说不定,臣弟也能来到封狼居胥。”
琼王越说越不对劲,李柷忍不住抬手敲了对方脑袋一下,“你知道什么?狼居胥山在哪里你知道吗?还封狼居胥。
此战,你虽是统帅,但不要刚愎自用,也不可凭借亲王的身份胡乱指挥,多听听张将军和折副指挥使的建议,包括其他将领的建议。
这一战,你是去学习的,懂吗?”
琼王只能点头,心
想反正等离开后,皇兄就管不了他了,暂时先服软算了。
虽说这次朝廷是要策应渤海国,但并未大张旗鼓,若不是因为琼王充当统帅,李柷都不打算调动洛阳周边的禁军。
当然,李柷也未对外发邸报,送行仪式也都闭门不宣。五千禁军骑兵已经在陕州等候,琼王一行只需带着那数百琼王府亲兵前去陕州汇合。而且琼王一行打的名义还是游猎,并不是出征。
到了陕州后,这支禁军便会昼夜兼行到太原府与左卫的五千骑兵汇合,然后在云州汇合大同都督府和安北都护府的一万五千骑兵。
而整个大军则是在草原上汇合,左神策军的骑兵会直接北上幽州与安东都护府的骑兵汇合。
这一战,大唐基本不会调动步兵,安东都护府的佯攻并不算,所以倒也能瞒住一二,能瞒多久却是不敢保证。
随着琼王一行的悄然离去,李柷便开始了新的一轮人事调整。
最大的变动就是内阁,已经七十五岁高龄的韩偓终于致仕。
李柷以赵观文为太极殿大学士,接替韩偓的位置,同时辞去吏部尚书一职;
郭崇韬担任含元殿大学士,依然
兼任兵部尚书;
李珽为文思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
王然为乾元殿大学士,兼户部尚书;
李嗣本为武成殿大学士,不兼其他职位。
这次内阁的调整,可谓是变化颇大,三名内阁大学士的内阁,如今变成五名内阁大学士。
因为郭崇韬、李珽和王然都兼着一部尚书,这三部基本都是这三名内阁大学士说了算。这样一来,五名内阁大学士的权力其实远不如之前,同样的权力,从三个人分,变成了五个人分。
对于这次内阁人选,有人欢喜有人愁。
无论是李珽、王然,还是李嗣本,这次入阁拜相,可谓是激动不已,总算是熬出头。
可郭崇韬、李嗣源等人就不高兴了。
郭崇韬本以为能接替韩偓的位置,成为内阁排名第一的大学士,但如今却是被赵观文夺去;李嗣源这边也想着自己或者安金全能进入内阁,结果都没能如愿。
不过李嗣源依然算是重臣,重要的议事,依然会参与商讨。只是这重臣的规模增加了二人,权力肯定被摊薄。
李嗣本因为拜相,所以河东道布政使由王珙接任,几年前归附朝廷并担任国子祭酒
的沈崧被调去担任朔方道布政使。
朔方道并不大,因为有安北都护府和安西都护府在,军事地位也大大下降。如今不承担太多的边防任务,所以主要事务就是接受朝廷的移民,开发灵州周边的土地。
灵州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