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赶到婺源的徐玠得知禁军赶来是为了迎接一名流落在婺源县境内的一名当朝亲王时,也大为震惊。
他居然都不知道自己治下的歙州居然还有一名大唐的亲王、当今圣上的胞弟。
“上使,下官是歙州刺史徐玠。不知殿下在何处?下官好去行礼。”看到眼前的朝廷来人,徐玠十分客气。
周鹤看着眼前的徐玠,若有所思,“徐玠是吧?本官要是没记错,你这个刺史是逆贼徐温任命的吧?”
徐玠听闻大吃一惊,看向四周的禁军顿时有些心虚,心中顿时生出退意。
徐玠一脸尴尬地解释道,“上使误会了,下官的刺史虽是逆贼徐温任命,但并没有附逆。得知徐温谋逆,下官愤慨不已,在朝廷王师一到,下官这就率领歙州上下归顺朝廷,还望上使明鉴。”
“什么上使不上使的,本官锦衣卫副指挥使周鹤。”周鹤也没兴趣继续跟徐玠开玩笑,“对于你跟徐温的关系,朝廷并未追究,但你要记得你如今是大唐的歙州刺史,可不要自误。”
听到是锦衣卫的副指挥使,徐玠有些惊讶,显然他还是挺过锦衣卫的名头,连忙恭敬行礼,“原来
是周副使。下官也未想到歙州境内会有一位亲王存在,不然肯定护送亲王去太原。
不知下官可否去拜见殿下?”
说着徐玠一脸期待,不仅是这个周鹤,显然那个流落民间的亲王更让他重视。
若是搭上这层关系,以后还用愁仕途吗?
周鹤知道这个徐玠抱的什么想法,直接摇头,“殿下有些怕生,现在并不适合见外人。”
徐玠听闻有些失望,但他并未放弃,“那下官在歙州城设宴,为殿下以及诸位上使接风如何?”
周鹤依然摇头。
朝廷在这里的控制力并不强,而且紧挨吴越,若是他们久留,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没能如愿,但徐玠还是有办法加深跟这些朝廷来人的关系。之后从婺源到歙州的途中,徐玠一直陪着,也见到了那位流落民间的亲王,只是没能搭上话。
抵达歙州后,徐玠让人把早已准备的礼物送给周鹤等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歙州砚。徐玠拿出的歙州砚肯定是非常好的那种,本来周鹤也不想收,可想到圣上也喜欢写字作画,还是让人收了一些。
而且徐玠还是以上贡的名义,想把歙州砚作为
贡品,这一招不可谓不高超。
至于陶敬昭等人却是没能跟周鹤等人碰面,因为一行人走的很匆忙,并未在歙州过多停留。
因为周鹤一行人走的是歙州、宣州,然后在芜湖镇乘坐水师的船只,然后渡过长江走陆路,然后在泗州或者宿州乘坐船只经运河前往洛阳。
出了原杨吴境内,其实就没什么危险了。
当一行人抵达芜湖镇的时候,远在杭州的吴越也得到了消息。当得知朝廷禁军只在歙州待了几天就离去,钱镠放心多了。
可以说,这段时间钱镠觉都没睡好,谁让朝廷的禁军骑兵突然出现在歙州,加上左神武军驻扎在升州,钱镠能不怕吗?
他一直以为朝廷要对他动手,这几天就没休息好。
只有在得知朝廷禁军已经离去,这才大松一口气。
但他对于朝廷禁军去歙州的原因有些好奇,“禁军去歙州干什么?而且只停留了数日?”
杜建徽连忙回道,“回大王,听闻是先帝幼子流落到歙州婺源县,是朝廷的锦衣卫带着禁军前来寻那位先帝幼子归京。”
“先帝幼子?真的假的?”钱镠听闻有些惊讶。
“回大王,这事应该是真的
。若是假的,禁军不会大张旗鼓地赶来。”杜建徽语气肯定地回道。
钱镠依然很疑惑,“先帝不是只有十七个皇子吗?除了当今圣上和琼王,其他的不是死于伪梁之手,就是死于其他战乱,但都有名有姓,怎么还会出现一个先帝幼子?
是蔡王李祐?可这位应该死在了伪梁才是。”
对于先帝的一众皇子结局,钱镠之前了解过,还曾感叹过。
杜建徽听闻也是眉头微皱,“按传闻来看,应该不是蔡王李祐。倒像是第十八位皇子。或许在先帝迁都洛阳之前,宫中妃嫔诞下过子嗣。
而且之前臣听说闽地有人称岳王,好像也是先帝的子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算了,不管了,只要朝廷不是来攻打吴越就行。”对于皇室的事,钱镠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现在的安危。
杜建徽恭敬回道,“大王,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朝廷短时间不会动武。只是如今杨吴覆灭,谭全播也携虔州和韶州归顺朝廷,朝廷迟早会对吴越动武的,大王还需做好准备啊。”
“准备?那你觉得本王是该投降,还是该抵抗?”钱镠没好气地看向对方。
杜建徽听
闻连忙躬身行礼,“是臣说错了话,还望大王恕罪。”
他能怎么说?
说是该投降?若是钱镠真的想投降,肯定不会拖到现在。
若是抵抗?杨吴都灭了,吴越会是朝廷的敌手吗?
他没法回答,只能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