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郭崇韬察觉外,韩偓和赵观文二人也都猜到,但二人并不像郭崇韬那么担心,因为他们二人并无多少田地,除了爵位封赏附带的永业田外。
李存璋也猜到一些,出于故旧原因,他派人提醒了李杨氏。
李存璋虽未明说,但李杨氏这几日也看到了一些端倪,加上李存璋也让她乖乖补缴三年的赋税就是。
她当机立断让人把这三年欠的都补缴了,包括别人挂在府上的那些田地,她也一起补缴了,同时把不属于自家的田地全部退了。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识趣,不少人开始闹事。
于是就出现有些有爵位的府邸跟太原府衙发生了严重的冲突,其中就有成阳郡公府,在另外一个县直接跟县衙的人发生了冲突。
关键是还死了一个不良人,十几人受伤。
啪!
“这要是翻天了吗?朕还没死,就有人公开阻挠、甚至袭击衙门派去清查土地的人。
这是要干什么?要造反吗?”
晋阳宫大殿上,一脸铁青的李柷直接把一本折子甩在地上,看着众人大声吼道。
“陛下息怒!”
一众朝臣们一听,吓得连忙行礼。
“司空薰
,这是发生在你太原府的事,你的奏折上写着是因为清查土地之事引起,到底怎么回事,你当着朝臣们的面说清楚。”李柷神色不善地看向司空薰。
司空薰此时也是头大,这不是把他架在火炉上烤吗?
司空薰连忙道,“陛下,这件事最开始是张少尹清查历年纳税土地而起,不如让张少尹向陛下详细解释其中经过。”
最终,司空薰还是选择了不去得罪权贵,惹不起啊。
李柷快速地从司空薰身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随即他的视线便放在了张琛身上。
“张少尹,你来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李柷沉声道。
张琛深吸了一口气站出来,他知道,此时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估计大多数都是恨自己。
对此,他也不管不顾。
他虽然不是宦官,但他叔父是宦官,自然跟文武官员都会有些隔阂,他也做不到张承业那个地步。
正如叔父所说,这件事做好了,那就是前途无量。
“臣遵旨!”张琛恭敬回道,“最开始是因为今年户部下发今年夏季两税征收的数额,在商议分发给各县的时候,臣发现太原
府每年的纳税土地都在下降。
今年初比天佑十年下降了四十万亩田地,臣觉得这有些问题。按理说就算是有参军以及封赏给有爵位之人的永业田,但也不至于下降如此之快。
然后臣就查到了太谷县,除去皇庄外,免税的田地高达六万亩。
……
最后臣查到不少人把田地挂在有爵位府邸名下,交一笔低于两税的钱,用以逃过两税征收。
有些人挂在有爵位府邸的名下,有的挂在参军之人的名下,有的挂在鳏寡孤独者名下。
甚至臣查到一名鳏寡孤独者名下有一千多亩田地。
臣回来向司空府尹汇报后,经商议便开始清查太原府下辖各县的土地,在寿阳县清查时与成阳郡公府的家丁发生了冲突,导致一名不良人死亡,十几人受伤。
这是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成阳郡公府?
听到肇事者居然是这府上的人,朝臣们大为吃惊,下意识看向成阳郡公盖兴礼。
这成阳郡公虽然是郡公,可官职不高,不过是太常丞,胆子这么大吗?不配合就算了,你还把一个不良人打死了。
不良人再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人,打伤跟打死性
质不一样行吗?
若是成阳郡公受宠还好,可你偏偏是个晋王余孽,胆子还这么大。
不少人都看到盖兴礼脸色变了,瞬间变得苍白。
此时盖兴礼就像是被雷劈了,他是真不知道这事啊,他也就仗着太原府不能拿他怎么样,不配合而已,但没想过要去杀不良人啊。
想到这里盖兴礼直接连滚带爬地来到中间空地上,高声呼喊道,“陛下,臣有罪。”
李柷可不管这位如何呼喊,直接问张琛,“张少尹,成阳郡公府有多少土地?”
“回陛下,共查清两万一千三百亩,最近五年来,除三千五百亩永业田外,其余田地均未缴税。
而且据臣核查,其中超过一万亩属于其族人、家仆挂在成阳郡公府名下,用于躲避朝廷的征税。”张琛心想,反正都得罪了,不如就得罪死。
“陛下,臣愿意补缴历年所欠之税,请陛下念在家父为朝廷尽忠的份上,饶过臣这一次。”此时的盖兴礼早已六神无主,也顾不得那些忌讳。
而听到盖兴礼提盖寓,不少河东老人瞥了一眼那傻子,好好地认罪不行吗?非得提你那死去的老爹?
果然,在盖
兴礼提死去的盖寓后,李柷脸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可他在高台上,没人察觉到。
“成阳郡公贪利枉法、纵容家仆及族人袭击朝廷官吏,罪大恶极,念其为功臣之后,辄降为和川县子、刑部员外郎。
多余的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