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握住自己把柄就开始来勒索了。
想到这儿,冯月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许多念头,自己还要不要继续给他钱?
若是给了,这无异于是纵容,有一有二就会有三,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可是若是不给的话,他难免把这件事说出来。
这证人除了他还有唐家那兄妹俩,且他们身上的伤也是证据。
自己若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无法服众。
但今日若给了,绝对是个无底洞。
怎么办呢?
“东家,我不是个贪心的人,要的也不多,就一百两,您觉得怎么样?只要您今日给了我,我今后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儿啊,从今天起就烂到我肚子里。”
冯月冷眼望着他,“这件事你告诉几个人了?”
“没,一个都没。”车夫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冯月自然不信。
这车夫跟她的日子也不短,她是了解的,为人也算忠厚老实,做不出这突然反水的事情。
想必是听了人的挑拨才会如此。
但冯月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于是还是答应了他。
“好,但是……”
车夫一听她答应了,
立刻两眼泛光地望着她。
“你要写一份收据。”
车夫有些不解道:“什么收据?”
“我给了你一百两的收据,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钱,如果你收下钱后再来勒索我,我便自己拿着收据去衙门向县令坦白这一切。”
车夫一听,连忙道:“不会,不会,东家,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冯月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回去写了张收据让他签了。
然后拿了一百两给他。
“多谢!多谢东家!”车夫抱着银子,话都有些不会说,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冯月看着手中的收据,叹了口气,心道:“但愿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然而果然不出她所料,第二日那车夫竟又来了。
“东,东家。”车夫挠着头发支支吾吾不敢看她,“是,是这样的,我昨晚回去想了想,既然我知道了您的秘密,留在您身边也不合适了,所以我打算和娘子孩子回老家了。但我娘子身体不好,孩子还小,家里能干活的就我一个,如果我再不干了,我们全家都得去喝西北风了。所以,您能不能再给我一百两。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拿了钱就走,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
您的面前。东家,您看行吗?”
“不行。”
车夫闻言,惊讶地抬头看向她,似乎没想到冯月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你不会罢休,你只会觉得这钱怎么来得这么容易,然后便形成习惯,没钱就来我这儿要,因为你觉得你有了我的把柄,便能永远拿捏住我。我不是没给我机会,昨日我给了你一百两,那是我们了结的最后的契机,可是你浪费了。那我们之间就永远不会结束,只会这么纠缠下去。而我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所以我不会再给你钱了。要么你就带着一百两银子永远离开我的视线,要么你就去衙门告诉县令,和我对簿公堂。”
冯月说完,也不理会车夫的反应,转身便走了进去。
冯月本以为她已经将话说得够清楚了,但没想到她出门时竟又碰到了守在门口的车夫。
冯月懒得理他,仿佛没看见一般从他身旁领过,没想到车夫却又叫住了她。
“东家,东家。”
冯月无奈,停下脚步道:“怎么了?”
车夫在她面前弯着腰,卑躬屈漆道:“您相信我,我保证,这次真的拿了钱就立刻滚蛋,绝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冯月望着他,眼中满是不信,“你为了钱可以一次次不顾约定毫无底线,又怎么能指望我再相信你。”
“可是……”
冯月烦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可能再给你一百两,你要么走,要么就去衙门告我,其余的不奉陪了。”
说完,冯月便向外走去。
车夫见状,又跟了上来,道:“东家,您就再相信我一次,最后一百两,真的是最后一百两。拿了钱我立刻走人。”
“不可能。”冯月道。
“为什么?反正你一百两已经付了,再付一百两又如何?”
“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更何况就算是大风刮来的,我也不想把钱用在你这种出尔反尔的人身上。”
“冯月!”
那车夫不知道是不是气急,竟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冯月停下脚步,冷眼看着他,“呵,恼羞成怒了?”
那车夫也变了脸色,道:“你难道真想让我告诉县令大人,你手中有杀伤力那么强的武器。虽然我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在许州从未见过,你不会是从关外带回来的吧。你说你是不是奸细啊!”
冯月简直要被他逗笑,“你想象力可真丰富。”
车
夫却被自己说服,“我现在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不然你为什么拼命拦着我不让我说。我劝你最好还是把一百两给我,不然弄到衙门你怎么死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