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姨解释道:“我的穗儿出生时后肩处就带了一块梅花状的胎记,今日洗澡时,我在月儿的身上看到了。”
冯月依旧是一副茫茫然的模样,“我从小便是被养父养母带大的,他们说我是捡来的,虽不知怎么跑到了永安镇,但穗姨说得应该没错,只是……”
穗姨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慈爱道:“我知道你一时肯定接受不过来,没事,穗姨不逼你,你若先不愿叫我娘亲,便继续叫我穗姨吧,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月丫头,其他都无所谓的。”
冯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姜行远看着冯月一副疲累的模样,忙说道:“那便快去休息吧,其余的事我们明日再说。”
冯月点了点头,和穗姨一起向屋里走去。
冯月和穗姨躺在床上,虽然都闭上了眼睛,但是谁也没睡着。
最后还是冯月先开口问道:“穗姨,今日那个张老板是怎么回事儿?你认识他吗?为何一见他就跑。”
穗姨听了这个名字,立刻变了脸色,但沉默了许久,还是开口说道:“他便是我曾经和你说到过的,我的相公,也就是你爹。
”
冯月听完,几乎猛地坐起身来。
“我爹?”她惊讶得嗓音都变了调。
“对,但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他怎么会去店里?”
冯月便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穗姨听完有些感慨,“他曾经可是最瞧不起商人,没想到如今竟也做了商人。”
冯月闻言,道:“是吗?他瞧不起商人?”
“对。你不知他当年是怎么羞辱我的?商家之女,低贱至极。花着我们家的钱还作贱我,当真是薄情寡义。只是他一心求取功名,如今却成了一介商贾,大概是屡试不第吧,呵。”
穗姨说到最后,语气中极尽轻蔑。
冯月今日本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如今又听了这样的话,对那张老板也更加厌烦,于是道:“既然如此,我今后会远离他的。”
穗姨转头望着她,突然问道:“月儿,你想和他相认吗?”
“自然不想。”冯月回答得毫不犹豫。
“为什么?”穗姨问道。
“为什么……”冯月本来就是原主,其实原身的父母是谁对她而言根本无所谓,她视为亲生父母的自然还是她现代的爸妈。更何况今日张老板的那副德行也为她所不喜,
更别提他还那样对待过穗姨。
就算是普通人也不会那样作贱发妻,更何况他还读过圣贤书,明得世俗礼。
这样的人,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相认的必要,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但这些也没必要告诉穗姨,于是她只是说道:“他不配做我的父亲,哪怕我们有血缘关系。”
穗姨闻言,握住冯月的手,喃喃道:“月儿,我这辈子能找到你足矣,我什么也不想要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冯月回握住她的手,淡淡地回了一个,“嗯。”
第二日,冯月刚来到火锅店,便见张老板已经等在了门口。
冯月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了过去。
“冯掌柜。”张老板立刻叫住了她。
冯月这才仿佛刚看见他一般问道:“这不是张老板吗?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们店早上是不营业的。”
张老板毫不客气地跟着她走了进来,道:“我今日来不是为了你这个火锅店,我是想找你谈谈,不知冯掌柜有没有空?”
冯月笑眯眯地回道:“不太有空呢。”
张老板也不生气,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道:“我知道冯掌柜日理万机
,没事儿,我可以坐在这儿等你,等你有空了再谈。”
“好啊!那就劳烦张老板在这儿等一会儿了。”说着便走上了楼去。
冯月就这样在楼上待了一整天,连午饭都让伙计给她送上去。
直到天色擦黑,才走了下来,然后就看到张老板面前摆了火锅,边吃边等着。
冯月撇了撇嘴,这才走了过去,笑眯眯道:“张老板,您怎么还在这儿呢?我还以为你走已经走了。”
张老板见状,话中有话道:“冯掌柜这是忙完了?您这店不大,忙倒是真的忙。”
“那是,您也在这儿待了一天了,想必也知道我们这儿生意有多好,能不忙吗?”
“呵呵。”张老板冷笑一声,没有接话。
冯月也懒得和他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不知张老板今日找我所谓何事?”
张老板这才正色道:“我来是想问问云娘的事。”
冯月装作听不懂他的话的模样,“云娘是谁?”
“就是昨日来你店上的那个女人。”张老板连忙说道。
“哦——”冯月拖长了音调,语气中带着疑惑,“云娘?可是她不是叫穗娘吗?”
张老板听到这个穗字,面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自
然,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下去。
“好好好,那就穗娘,穗娘。她在你们这儿多久了?”
冯月有些不解地望着他,“这和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