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大伯母赔给你的,大约有两万两,你收着吧!”苏恒道。
苏婧宁吃了一惊,不由问道:“怎么这么多?”
她娘被偷的嫁妆没有这么多吧?
苏恒道:“你娘还有些田庄铺子,这几年一直由苏家代管,我也让折成银子了。”
苏婧宁恍然,父亲应是意识到那些田庄铺子都成了空壳子,索性干脆直接要银子还实惠些。
不过两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苏婧宁看向苏恒:“大伯母竟这么爽快?”
苏恒冷笑:“有你大伯父压着,她不敢不爽快!”
苏婧宁有些好笑,道:“父亲是去问大伯父要了吧?”
苏恒“唔”了一声:“我不能让她这个贪妇平白侵占了你娘的东西。”
苏婧宁心下微暖,她又把银票放回去递给苏恒:“女儿用不着,还是父亲收着吧。”
苏恒只摇头:“你自己拿着就行。”
说着他又指指信封:“里边还有把钥匙,我把你娘剩下的嫁妆全腾到一间库房里了,以后你也自己管着。”
苏婧宁忙去看,果然有把钥匙在里边。
“你现在大了,爹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也放心。”苏恒道。
苏婧宁倒没料到父亲竟为她做了这么多。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东西放在自己手里也不怕再有人起贪念偷拿了。
她想了想也不再推脱,把东西放到贴身的口袋里,郑重道:“好,我会仔细保管娘的东西的。”
又说这两万两银子:“我再请穆海管事给物色些好的田庄店铺。”
苏恒也很认同,想了想道:“京都这边的田虽不错但不好买,倒可以让穆海往平州府鸣山那边寻。”
平州府鸣山?
苏婧宁心中一动,那就是她才买了田的地方啊!
难道睿王世子已经上奏建议重新疏通古河道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佯装好奇道:“这是有何缘故?”
苏恒道:“太子殿下奏请打通鸣山,引淮河水从平州府小汶古河道经过再与陵江联通以缓解淮河水患,陛下已经准了。”
苏婧宁不由纳罕,前世明明是睿王世子出的主意,怎么现在倒成了太子奏请?
她正疑惑,耳边又传来苏恒的声音:“原本平州府属于干旱地带,田地收成并不如意,但有了这淮河水浇灌,便再不成问题,去那边寻倒是适宜。”
苏婧宁回过神笑道:“这么一听殿下倒是出了个极好的主意。”
苏恒也高兴的点头:“此举不仅解了水灾之患,还化腐成奇,使得整个平州府受益,殿下的确材高知深啊!”
苏婧宁也笑着附和,但心里却在想这其中的变故。
她绝对没记错,前世因水患搁置已久,文思帝便下令众臣集思广益,沈令泽才提出了这一建议。
但现在变成了太子。
她猛的想起那天树下七皇子挖苦六皇子说太子正水患之事忧心。
难道是出现变故,这事儿落在了太子头上,所以沈令泽暗中相助太子,帮着出了这个主意?
素闻睿王世子虽与六皇子交好,但睿王府却是一向保持中立的,那沈令泽此举是他个人的行为还是睿王府授意呢?
苏婧宁睫毛颤了颤。
不论是哪种对她和穆家都是个好消息。
虽然之前沈令泽因为落水一事与薄家有了些龌龊,但到底是个人恩怨。
这一次对太子的帮助却是实实在在地插手了政事,意义自然大不相同。
睿王世子既敢这么偏帮太子,那统管左军与中军,在朝话语权极重的睿王就不太可能会投到七皇子的阵营了。
苏婧宁心中轻松了许多。
翌日,苏婧宁去松华堂时便听到苏靖宇正兴致勃勃地同众人说着此事。
何氏素来喜爱这位嫡长孙,此时也正耐心听着。
等他说完便颔首称赞道:“陛下英明,太子殿下此举大善,百姓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一旁的二少爷苏靖远也笑:“可不是,淮河下游的百姓们不用受那水灾之苦,平州也能极大缓解干旱,且朝廷省工省力省银,正好一举三得呢!”
只苏婧柔听的入神,正满脸的遗憾:“要早知道这事,当初就应该先在平州多多的买了田,岂不美哉!”
等看到苏婧宁进来,想到父亲勒令母亲拿出来的银子,更是肉痛极了。
本来那些可都是自己的嫁妆啊!
她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等苏婧宁向她问好时就故意不理,只转过身去和苏婧月说话。
苏婧宁懒得和她计较,便去同其他兄弟姐妹说话。
反正不论怎样,自己面上的功夫是做全了,谁也挑不了刺的。
苏靖彦也在,正在角落里默默地坐着,见苏婧宁来了便朝着她露出一丝笑。
苏婧宁和他打了招呼,见他身上穿的依旧很单薄,再往门口放披风的地方瞟一眼,果然还是那件棉斗篷。
她暗自皱了皱眉,看众人都在说话,便起身往外边去。
家里的几位少爷来请安之后就要去国子监读书,为了便利,小厮们都等在院子中的倒座房里,少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