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可当不起你这一句妈妈。”王妈妈冷笑:“你是个能耐人,养了个能耐货,把我春风楼烧了个底朝天呢。”
“王妈妈,你消消火,你消消火!”李芳双腿发软,看到她身后一行黑衣打手,险些晕倒。
“让我消火也可以,我春风楼烧了一夜,楼里的姑娘受伤的受伤,受吓的受吓,这损失你总得赔偿。”
王妈妈捏着帕子,说的是云淡风轻,实际上恨得牙痒痒。
她春风楼纵横多年,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却不想被一个小丫头给烧了。
李芳一听,只觉得两眼一抹黑。
赔偿损失?
就是把砸锅卖铁,卖房卖地,也赔不了春风楼的损失啊!
况且她要是真卖了田地,她和一对儿女怎么活?
不行。
这都是温沁贱人做的,凭什么要她善后!
“王妈妈,这一切都是这个贱蹄子做的,你不知道她有多蛇蝎!”李芳指着一旁的温沁,哭着拽王妈妈的腿:“王妈妈,你把她带回春风楼,让她接客还钱,依她的样貌,没几年就能赚回来了!”
温沁冷眸看着地上的李芳像个小丑一样,勾了勾唇。
王妈妈也看向温沁,她孑然一身站着,背脊直直的挺着,眉眼冰冷,隐隐透着睥睨的气势。
嘴角微勾,透着股嗜血之气。
没来由的,王妈妈打了个颤。
她踢开李芳,嫌弃的抖抖帕子:“你当我傻是吗?我掌管春风楼,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你家这个女儿,不是个好惹的茬!”
王妈妈人精似的。
看温沁长得美貌,放在春风楼赚钱也划得来,但是这个小丫头既然能烧一次春风楼,以后未必不会烧第二次,与其做赔本买卖,还不如要钱来的实在。
温沁手指渐渐松开,这个王妈妈倒是识趣,不敢把注意打到自己的身上。
否则她就要试试自己的这新制的药粉。
“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我给你十日的时间,筹集三十两银子给我,不然我把你还有你那小女儿都抓进春风楼接客!”
王妈妈震慑住李芳后,转身离开。
“哎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李芳在地上呼天抢地,指着温沁满嘴的污言秽语:“贱蹄子,你就不应该回来,你在那里接客吃香的喝辣的,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这个贱人,害了我的儿子,还要害我,你就应该和你那个死鬼老爹一起死了!”
李芳恨,她当初怎么就没有打死这个贱人!
她骂的越来越难听。
温沁眸色寒气一溢,顿时杀气尽显,她到李芳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李芳被吓得一颤。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李芳,控制了自己的动作,冰冷的脸上划过一丝玩味:“这算什么,你的苦,还在后头。”
说罢,她转身而去。
李芳愣了愣,满脸浮上恶毒。
她刚刚怎么就怕了她,这个贱人平常都是被自己拿捏的,自己想什么时候打她就什么时候打她!
可怜哟,只是可怜了她的儿子!
她气的又开始骂温沁,而她不知道的是。
温沁刚刚险些就杀了她!
只是,这样死让她死的太轻易了,好好折磨才有意思。
温沁才没有下去手。
她朝后山走去,想看看刚刚那个人是不是他。
果然,没多久就看到了木渊正拿着刚打的猎物,身边支个鱼竿,似乎是在等她。
真是十分有雅兴。
“是你让李二过来的。”温沁道,用的是肯定语气。
木渊穿着粗布麻衣,却压不住身上的气势,他点头:“请他过来喝壶酒,正巧帮你解个困。”
温沁:“……”
解个困。
这个词真是熟悉呢。
本以为是木渊想要调侃她,抬眼看到木渊面色冷静,毫不见一丝揶揄。
她心里刚升的火气也灭了。
“嗯,多谢。”
虽然不是他推一把也能全身而退,但是要麻烦许多。
她一向恩怨分明,该道的谢还是会道。
“正巧你过来,我打的野兔吃不完,你拿回去给你弟弟吃。”木渊看她身板,明显是发育不良的样子,抱起来也……
“不用。”温沁淡道,她不想接受太多好意,何况这野味她也打得起。
说起来,温尘和她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差劲,都面黄肌瘦,瘦的见骨头。
于是她心生想法,与木渊说了句稍等,自己进了山。
木渊看着她的背影,小小的,却透着毫不服输的气势。
她一个人去山里,多危险。
木渊下意识想跟上去,却不见人影。
他想去找,转身看到她迎面走出来。
一手拎着野兔,一手拎着蛇。
行动间,自有潇洒和气势。
走到他面前将蛇递给他:“蛇肉加漠七粉能疗旧伤。”
木渊接到手,就见温沁转身离开。
狭长的眸色幽深深邃。
他的旧伤每至换天便疼痛,她竟然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