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关乎的,是真相,是清白,并非只为定两人之罪。”
王凯涛眼眸微垂,沉声说道。
“那你还要定何人之罪?”
丁勇戴声音森寒,愤怒地质问道。
“此案乃大是大非,有罪或有失者,皆应追究!”
王凯涛抬起头来,神色坚毅,眼神坚定,断然说道。
孔晟有些惊讶地看着监视器,在丁勇戴这个老戏骨面前,王凯涛此时气势竟然未输分毫。
丁勇戴冷笑一声,目光灼灼逼人地盯着王凯涛。
“好一个有罪者,有一个有失者,你到底在说谁!”
丁勇戴愤怒地质问道。
这时候,他看到了承乾殿中唯一一个还坐着的人。
赵一洲!
梅长苏!
丁勇戴神色一颤,惊悚地看向王凯涛。
“若是朕不答应呢?太子莫非还要逼宫不成吗?”
“景琰自幼受教于皇长兄,众所周知,兄长一心只愿大梁江山永固,子民安康,他当年没有做的事,景琰也不会做。”
王凯涛淡淡说道。
“你不会?那他呢!他!”
丁勇戴一指赵一洲,怒喝道。
一直低着头的赵一洲,此时缓缓地抬起头来。
瞬间,整个承乾殿内气场为之一变,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集中在了他身上。
赵一洲神色冷淡,然而眼中却满是愤怒和戏谑。
此时,仿佛他真当是身在大梁,裹挟天下大势而来,碾压了丁勇戴的气场!
“若无苏先生的麒麟之才,朕恐怕也看不到现在的这个场面。”
丁勇戴片刻失神后,以丰富的表演经验镇定下来,冷冷地说道。
“难道此时此刻,先生能忍得住,什么都不说吗?”
丁勇戴质问道。
赵一洲嘴角微微勾起,缓缓起身。
“景运二十六年,陛下尚是皇子,遭人陷害,屠刀悬颈。是你的同窗伴读,后来的赤焰主帅林燮,拼死找回证据面呈先皇,才救下陛下一命。”
“景运二十九年,五王之乱血洗京城,当年林帅还是巡防营一个统领。他亲率三百骑兵,冲进禁军营,最终力保陛下登基。”
赵一洲一一道来,踱步走到王凯涛身边。
“住口!你给朕住口!”
丁勇戴慌张呵斥道,脸色通红,又气又羞。
“开文十年,西晋失守,金陵围城,又是林帅,自北境千里勤王,血战三日,方平京城之乱!无论是为友还是为臣,林帅从未负过陛下。太子和朝臣的今日所请,无非是想还原当年的真相,陛下究竟是为何连如此理所应当的请求都无法答应呢!”
赵一洲愤怒地质问道,在他的眼中填满了七万条忠魂的冤屈,在他的背后,仿佛有七万英灵浮现。
他的脖子、面部、额头都紧绷了起来,青筋毕露,咬牙切齿。
“你……你……你是谁!你不是苏哲!你是……你是那个复活的乱臣贼子,是吗!”
丁勇戴被赵一洲气势所摄,慌乱后退着,指着赵一洲的手指不住颤抖着,声音发紧。
“来啊,杀了他,给朕杀了他!”
丁勇戴大声呼喊道,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慌张惊恐地四顾着,已经陷入了绝境。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丁勇戴愤怒大喊着,拔出自己的佩剑。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丁勇戴一边怒骂着,一边握着剑走向赵一洲。
他已经接近癫狂,脚下一个踩空扑倒在台阶上。
象征着皇权的冕冠掉落在地上,花白的头发披散了下来。
“陛下!”
“皇兄!”
众人都慌忙道,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乱臣贼子!”
丁勇戴口中还在不停怒骂着,剑尖直指赵一洲。
王凯涛神色发冷,以身躯挡在了赵一洲面前。
“你!”
丁勇戴顿时噤声,惊愕地看着王凯涛。
“让开。”
丁勇戴命令道。
然而,王凯涛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前进了一步。
“让开!”
丁勇戴怒喝道。
梁帝的剑尖,刺入了萧景琰的胸膛。
段鹏飞皱盯着丁勇戴,腰间的拔剑已然抽出一截。
他虽忠于梁帝,但手中的剑更是为维护天下大义的!
身为赤焰军旧人的蒙挚,非但是禁军统领,更在琅琊高手榜上排名第一!
“你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朕杀了你,明天还会有新的太子!”
丁勇戴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可以杀我,可以杀掉天下所有想查清此案的人,因为你是王。可是当你杀掉所有人的时候,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吗?”
王凯涛没有退缩半分,神色淡然地看着丁勇戴。
丁勇戴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传递到手上,手中之剑更是抖得厉害。
“儿臣一向以皇长兄为楷模,但是儿臣,却绝不会是第二个皇长兄。”
王凯涛沉声说道。
此话一出,丁勇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