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侯爷也不必多想,我今天来,就是想清清楚楚地告诉侯爷,你到底是怎么输给我的。”
赵一洲从兜里掏出一份用油纸包着的小吃,打开来一边吃着,神色轻松。
“你之所以会输给我。是因为你笨。因为我比你聪明,所以你在想什么,你对我有什么应对之策,我都能看破。可是反过来,你却半点都看不透我,这怎么可能不输呢?而且到最后你连自己怎么输的都想不明白,这难道不叫笨吗?”
赵一洲笑着说道,刘毅君一言不发,只是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成王败寇,梅长苏再怎么奚落他,他也只能忍受着。一切反驳的话,当谢玉在铁链拷着的时候都是无力的。
“对了,你知不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比你聪明?”
赵一洲沉声问道,刘毅君依旧沉默不语。
“夏江。”
听到赵一洲自问自答说出的名字,刘毅君脸上肌肉一颤,睁开了眼睛。
谢玉终于无法无动于衷了,因为他知道,现在唯一能够救他的只有夏江。
“他可比你聪明多了,你以为输给了我以后所有的事情就结束了?只要他在,你就会一直一直的输下去。”
赵一洲盯着刘毅君,沉声说道。
刘毅君身体一动不动,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然而眼珠子却是一点一点地转向赵一洲。
孔晟在监视器前看着拍案叫绝,这个眼神戏,将谢玉的城府和心境表现得淋漓尽致!
赵一洲嘴角微微勾起,站起身来。
“让我来告诉你,这个聪明人会怎么来对付你。”
“首先他会到这里来探望你这个落难的侯爷,跟你做一个交易,只要你保住他的秘密,他就保全你的性命。当然这个交易是真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你活着走出这座大牢。”
“当你离开了这里,没有被判死罪,他的承诺就兑现了。接着,你会变成一个普通的流放犯,被流放到遥远的苦寒之地,而与此同时你存在的价值也就没有了。案子已经了结了,没有人再会审问你,更没有人会认真的听你说话。就算你的嘴里有着再多关于夏江的秘密,也没有吐露的机会。从京城到遥远的流放地这条长长的路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成为你的鬼门关。”
赵一洲自顾自地说着,刘毅君的眼睛越睁越大,愤怒地盯着赵一洲。
“你想想,一个被流放的犯人如果死了,有多少人会关心?又有多少人会在意?你死了,把一切有关夏江的秘密都带到了坟墓里。从此以后,夏江这个聪明人便可高枕无忧,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担心了。这听起来很不错吧?”
赵一洲踱步到谢玉正对面,含笑质问道。
刘毅君咬紧了牙关,眼中的怒火快要宣泄出来了。
谢玉知道,梅长苏是在离间他与夏江,可他又不得不承认,梅长苏说的一切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谢侯爷,今天我跟你来好好的聊一聊。如何?”
赵一洲在李翊君对面坐下,沉声说道。
“谢侯爷,你现在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了,能抓住一个是一个。你说我刚刚分析的有道理吗?”
赵一洲步步紧逼,脸上那抹始终若有若无的笑意,正在不断瓦解谢玉心中的防线。
“即便你所言非虚,那也是最坏的情形。夏江应该相信我,他知道,只要把我救出天牢,日后我绝对不会反口咬他,我没有出卖他的理由,那样对我也没有好处。”
刘毅君眼神有些闪烁,表明着谢玉的心里已经慌了。
“这世上的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谁又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就算你没有出卖夏江的理由,可他与其相信你倒还不如相信一个死人来的干脆,这才符合他夏首尊行事的风格。侯爷想想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非要杀了卓鼎风,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赵一洲冷笑着,问道。
刘毅君咬紧了牙关,微微摇了摇头。
“我跟夏江之间并无旧怨,他知道我,我也知道他。现在,我只能赌这最后一局了。不信他,我难道还要信你不成?”
刘毅君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愤怒地质问道。
谢玉知道梅长苏这时候来找他所为的是拿到夏江的把柄,他所能做的要么就是将命运交到梅长苏手中,要么交到夏江手中。
赵一洲不断用各种貌似轻松却令人心慌的表情和动作想要瓦解他的心理防线,而刘毅君则用各种沉默来对抗赵一洲。
赵一洲的表情和言辞越来越具有进攻性,刘毅君也开始越来越惊恐慌张。
两人的表演,将梅长苏这个麒麟才子和谢玉这个朝廷柱石之间的交锋演绎地精彩无比!
“为什么不能信我?”
赵一洲神色淡然,眉目含笑。
谢玉越愤怒,越说明他坐不住了。
“信你?我能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
刘毅君愤怒地用双手一拍自己胸口,冷笑着大声呵斥道。
“信你的话,我还不如自尽了结得更快一点!”
“侯爷有今天并非拜我所赐,而是你咎由自取。但我让你相信我也并非戏言,夏江杀你的理由,但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