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倾盆暴雨过后,横镇迎来了大晴天。
刘毅君穿着戏服,满头大汗。
他在琅琊榜这部剧中的戏份已经差不多快拍完了,即使从业多年拍过了许多剧,但即将离开这个剧组还是让他有些不舍。
孔晟是一个很尊重关心演员的导演,这是刘毅君在剧中将近一个月对孔晟的看法。平常拍戏的时候,孔晟时常会关心演员在横镇的生活、身体状况。
而对于琅琊榜这个剧组本身,刘毅君最大的感受就是敬业。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所有人都努力贡献出自己最大的才能。
“毅君哥,准备好了?”
赵一洲化完妆换好服装,走到刘毅君身边笑道。
刘毅君点点头,拍了拍赵一洲的肩膀。
“走吧。”
两人走入片场,拍摄今天早上的第一场戏。
这场戏是在剧组布景的一间牢房中拍摄的,刘毅君坐在地上,举起双手让工作人员将铁链拷在他的双手手腕上。
“第七十六场第一条,开始!”
孔晟大声喊道。
昏暗的地牢中,赵一洲在一名官员的带领下,带着易洋千熙扮演的飞流缓缓从阶梯走下。
“安大人。”
监狱看守恭敬地弯腰行礼,道。
“是这里吗?”
赵一洲在一间牢房前停下脚步,沉声问道。
“这里是寒字号,专门用来关押皇族的,这边才是内牢号,苏先生请。”
那官员介绍道。
“苏先生小心些,这里阴暗,万一不小心伤着了,下官可怎么向誉王殿下交代啊。”
那扮演安大人的演员一脸谄媚地看着赵一洲,道。
在剧中,这时候梅长苏为誉王扳倒了暗中效力于太子的谢玉,得到了誉王的信任。
“请,苏先生,这间便是,请苏先生自便,下官在外间等候。
“有劳安大人了。”
赵一洲朝他微微拱手,又侧身看向易洋千熙。
“去外面等我。”
吩咐了一声,赵一洲独自走入牢房内。
听到牢房开门声,坐在茅草上的谢玉抬起头来,微眯起双眼看向来人。
“谢侯爷,别来无恙啊。”
赵一洲朝刘毅君弯腰行礼,淡淡地说道。
刘毅君收回眼神,凝视着地面,没有理会赵一洲。
“怎么才半月未见,侯爷就不认得苏某了?”
赵一洲笑了一声,道。
“当然认得,先生刚来京城的时候,不是以客人的身份住在我的府上吗?”
刘毅君脸上带着冷笑,眼神却是依旧没有看向赵一洲。
谢玉是一个骄傲的人,然而却从堂堂宁国侯沦为了阶下囚,而且是被眼前这个自称苏哲的人所谋害,他又怎么愿意去看到他得意洋洋的嘴脸。
“是啊,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侯爷,您还是丰神如玉,英姿飒爽。朝廷柱石的威仪,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赵一洲似笑非笑地说道。
从进入京城前,一切都已经在梅长苏的掌控之中了,包括住进宁国侯府。
早在两年前,梅长苏便已经开始布局谋划扳倒谢玉。他以梅长苏的身份接触谢玉之子萧景睿,与之成为好友。
等到时机成熟,便答应了萧景睿的邀约,来到京城住进了宁国侯府上。
“原来先生今日来,就是为了落井下石,讽刺我几句。这个格调,可不高啊。我今蒙冤落难,那是命数不济。先生追打至此,不觉得是一副小人嘴脸吗?”
刘毅君神色淡然,冷冷说道。
“原来侯爷还知道这世上有小人二字,你落难不假,但何曾冤屈?”
赵一洲冷笑一声,质问道。
“你我心中都清楚,卓鼎峰所控无一不实,每一件都铁证如山。你已经黄泉路近,现在厚颜抵赖,垂死挣扎无非是想保一条命,可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保全了夏江而已。”
赵一洲走到窗前,沉声说道。
在萧景睿盛大的生日宴会上,梅长苏花了两年的时间策划了一出大戏。
萧景睿身为谢玉之子却以萧为姓,便不得不提到他的身世。
当年,当今梁帝的妹妹莅阳长公主与在大梁为质的南楚王爷私通,怀上了一子。为了掩盖这桩皇室丑闻,太后在莅阳长公主的酒中下了情药,将莅阳长公主送到了深爱着长公主的谢玉床上。
后来为了躲避瘟疫,莅阳长公主与天泉山庄庄主卓鼎风之妻同住于一座寺庙。
到莅阳长公主临盆之日,得知长公主所怀的不是自己亲生骨肉的谢玉派杀手前来谋杀长公主诞下的婴儿。
恰巧,长公主与卓鼎风之妻在同一夜临盆。在一片混乱之中,两个婴儿一个被杀,一个身份不明。
这个活下来的婴儿便是萧景睿,由于不知是哪家之子,于是皇帝赐他国姓,为两家之子。
也正因为如此,谢家与天泉山庄达成了联盟。此后数年,天泉山庄为谢玉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在萧景睿的生日宴会上,梅长苏揭开了萧景睿的身份。萧景睿,是南楚的王爷,而卓鼎风的儿子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中被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