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洲在家休息了三天,据王千垣说,矿场那边的封锁也解除了。
娄桦给全体剧组成员和演员开了一次会,具体是怎么忽悠的赵一洲就不清楚了,反正最后这个消息并没有传出去。
否则,现在舆论早就沸腾了,电影也不可能再拍下去了。
三天后,赵一洲在父母不舍的眼神中离开家里,跟着剧组来到矿省一个极度落后的山村。
看着这个山村的景象,赵一洲恍惚间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回到了几十年前。
因为需要搭建矿井下的拍摄场景,因此娄桦调整了拍摄计划,先拍摄其他镜头。
王千垣和赵一洲在这部电影中的戏份几乎是形影不离,两个大魔王凑在一起,让几个大导演看得大呼过瘾的同时,也让其他的演员欲生欲死。
尤其是那些非专业演员的,更是经常在两人面前直接当机。因此,拍摄进度被拖慢了速度。
倒是汪宝墙这小子的表现,让所有人都感到有些惊喜。
半路出家的汪宝墙没学过什么专业的表演课,但因为初出社会,那种青涩而又紧张被他表现地很是生动。
拍摄过了半个月,状况很快又出现了。
“凤鸣!”
“凤鸣!”
热闹的集市里,赵一洲和王千垣大声呼喊着。
赵一洲四处张望着,寻找元凤鸣的身影,而王千垣则是一脸的愤怒和阴狠。
王千垣饰演的唐朝阳,一直催促着宋金明在矿井下将元凤鸣杀死。
元凤鸣是他们在车站遇到的,他的父亲出外打工给家里的两个孩子赚学费,然而这一去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因此,元凤鸣休学出来打工,赚钱给妹妹上学,一边寻找他的父亲。
但才十六岁又没有一技之长的元凤鸣找了三天,也没有人愿意要他。唐朝阳看到元凤鸣后,便诓骗元凤鸣跟他去煤窑做工。
他给元凤鸣办了一张假身份证,将他的名字改为宋凤鸣,年龄改成十八岁,并让他认宋金明为叔叔。
这样,元凤鸣在煤窑底下死了之后他们才能拿到抚恤金。
然而,宋金明在听说了元凤鸣的故事之后,心中生起了恻隐之心。
即使每日工作再辛苦,元凤鸣都坚持着看书,等待着赚到钱就回去继续上学。宋金明也有一个孩子,他通过不法手段赚到的钱,几乎每一分都寄回了家里。
而元凤鸣的父亲直接离开家之后就没有了消息,是因为元凤鸣的父亲就是被他们在煤窑底下杀死的。
所以,尽管唐朝阳一直催促,但宋金明都一直用各种理由拖延着。
但到了今天,宋金明再也拖不下去了。于是,他提出要让元凤鸣吃顿好的,喝上路酒。
唐朝阳同意了,于是他们便带着元凤鸣上集市买酒肉。
但走出没多远,元凤鸣却走丢了。
这一场戏,娄桦差不多将整个村子的人都发动了。每人一百块报酬,只需要装作赶集的村民在这晃悠几圈就可以了,老乡们都欣然同意了。
很多村民都自告奋勇的拿出家里的农产品,摆在路上饰演小摊贩。
赵一洲看到汪宝墙的背影,长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汪宝墙转过头来,赵一洲又是劈头盖脸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实打实的一巴掌,让汪宝墙脸都红了。
这是汪宝墙自己要求的,他说自己的演技还不够好,如果不真打的话,他怕他自己演不好。
于是,赵一洲便同意了。
“你跑哪儿去了?”
赵一洲愤怒地瞪着他,却是那种家长那种担惊受怕后的生气。
质问完,赵一洲又扇了他一巴掌,直接把汪宝墙扇得踉跄了两步。
汪宝墙委屈地看着赵一洲,脸和眼睛都红了。
“你个狗.日的!”
王千垣也走了过来,指着汪宝墙破口大骂。
“二叔,我给你买了个鸡。”
汪宝墙手上抓着一只鸡的翅膀,提了起来,委屈地说道。
赵一洲愣住了,惊愕地看着汪宝墙。
他的眼神很是复杂,有愧疚、犹豫、痛苦……
这个眼神,让汪宝墙感到颤栗。
“真是的,弄死你都不亏!”
王千垣低声骂道。
赵一洲深吸了一口气,扶正了因为急着找汪宝墙而在人群中险些被挤掉的针织帽,推着汪宝墙往回走去。
“咔!”
娄桦大声喊道,而后几个导演一人扛着一个摄像机就凑在一起低声嘀咕着,互相交换看着自己拍出来的玩意。
剧组的摄影师,在这几个大导面前完全没有存在感。
这几人每个人拍电影都有自己的风格,拍起电影来全都手痒了,自己搞来了一台摄像机怼着就开始拍。
每一场戏拍完,几人就互相讨论,在其中找到戳中他们点的片段并从中找到风格的和谐。
可以说,这部电影几乎是凝聚了这帮人所有的心血。
但这么做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胶片用的太快了,把钱都烧没了。
晚上,娄桦打开银行账户看了一下余额,不由开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