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娄,放弃吧,下矿风险太大了,咱们还是自己搭建场景拍摄吧。”
赵一洲沉声劝说道。
才正式开始拍摄第一天,就出现了这样的事。这部电影要拍完,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少状况外的突发事件。
况且,矿井底下死了人,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也不愿意再下去冒险。
“行。”
娄桦沉默了片刻,嗓音干涩地说道。
“给大家伙放个假吧,大家现在的心理压力太大了,也没办法拍好。我也得休息几天,先不回去了。”
赵一洲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兄弟,你不是说你是干工地的吗?怎么又说到拍电影去了?”
出租车师傅透过后视镜看着赵一洲,问道。
“跟朋友吹牛呢。”
赵一洲抬起头,随口敷衍道,眼神看向窗外。
“怪人。”
出租车师傅小声嘀咕道,不再说话。
车内陷入了沉寂,两个小时后,赵一洲抵达机场。
赵一洲买了时间最近的一趟前往沪上的机票,上了飞机,其他乘客看着赵一洲的眼神都有些怪异,避之唯恐不及,仿佛他身上带有某种致命病毒一般。
难怪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病是穷病。
落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
走出机场,六点多的沪上已经是车水马龙。
抬头仰望着四面连绵不绝的高楼大厦,赵一洲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赵一洲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家中。
回到家,赵一洲轻手轻脚地用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家中一片寂静,显然父母还没睡醒。
赵一洲深吸了一口气,回到家中整个心都放松下来了。
一身脏兮兮的,疲惫不堪的他并没有回房间,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很快,赵一洲便陷入了沉睡。
直到他被一声尖叫声吓醒。
任芊睡眼惺忪地从楼梯走下,看到客厅沙发上躺着一个像是流浪汉的男人,还不是很清醒的大脑顿时一哆嗦。
“啊!”
赵一洲从睡梦中苏醒,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赵海峰和黄惠芸也急忙冲了出来。
“任芊?你怎么在这?”
赵一洲惊愕地看着她,问道。
“一洲?”
任芊难以置信地看着赵一洲这幅尊容。
“儿子?”
黄惠芸和赵海峰也都张大了嘴巴,惊愕不已。
赵艺瑾噔噔噔地从楼上跑了下来,看到赵一洲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老哥?”
赵一洲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一阵头皮屑飘了下来。
下意识的,他从口袋摸出了香烟,但看着面前的几位女士,赵一洲动作一僵又塞了回去。
“儿子,你咋变成这样了?”
黄惠芸看着儿子这幅模样,急忙问道。
“拍戏需要。”
赵一洲笑了笑,说道。
任芊眉头微皱着,虽然以往赵一洲性格也内敛,但却不是如今这种昏沉无力的气场。
“啥戏啊?都成这样了。”
黄惠芸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看到赵一洲那有些脱皮的手和皲黑的脸,心疼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大家都一样,导演现在跟我也差不多。”
赵一洲说道。
“要不咱们就别拍了,你现在赚的钱也够花了,自己做点小生意,也够咱们家吃喝不愁了。”
黄惠芸不忍心自己的儿子吃这种苦,道。
现在的赵一洲不仅是邋遢狼狈,更是眼神浑浊无神。
“赚那么多钱,总不能连这点苦都受不了。”
赵一洲笑了笑,道。
“就是上次娄桦说的那部电影?”
任芊担忧地看着赵一洲,问道。
黄惠芸和赵海峰没什么文化,也不是心思细腻的人,没有发现赵一洲情绪上的不对劲,但任芊不一样。
任芊本就是高材生,大学辅修的还是心理学。
“对。”
赵一洲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任芊。
“你怎么在这里?”
赵一洲好奇地问道。
“我来沪上出差,昨天晚上跟叔叔阿姨吃完饭,叔叔阿姨叫我别去住酒店了,我就在这儿住了一晚。”
任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赵一洲点了点头。
“我先去洗个澡。”
赵一洲站起身来,说道。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赵一洲整个人干净了一些,但看起来依旧很沧桑。
“任芊,你跟我来一下,有件事想要找你帮忙。”
赵一洲对任芊说道,转身走向书房。
任芊起身跟着走进书房,关上了房门。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情绪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任芊关心道。
赵一洲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张根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件事他并不打算个跟家人说,否则他们会更加担心。
任芊惊讶地看着赵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