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萃死了?
朱欣妍觉得很惊讶,她才刚捋出些门道,怎么嫌疑人之一就死了?
她抬眼看向姜锦泽,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同样的疑惑。
当赶到现场的时候,百艳坊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衙门里派出了公差,将好奇围观的百姓拦在外面。
姜锦泽出示了锦衣卫的腰牌,公差领着他们两人进到了方萃的房间。
来到了案发现场,一名捕头迎了上来,那人高大帅气,和姜锦泽很是熟络。
姜锦泽将其引荐给了朱欣妍。
朱欣妍的全部心思都在那盖着白布的尸体上面,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她走到那尸体旁边,示意旁边的捕快掀开白布。
掀开白布,露出了方萃那苍白的脸。胸口扎着一把刀子,血晕染了附近的衣服。其他的地方倒没有看出明显的伤痕。
那样青春美好的女子,虽然说话总是漫不经心,但是转眼就化为死尸还是很让人唏嘘。
“仵作验过了,胸口的伤口是致命伤。”那个捕头说道。
“这是何人所为?”姜锦泽问道。
“他是为了救我而死。”方萃的房门打开了,白玲玲走了进来。
“王夫人的目标是我,方萃了救了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朱欣妍很是不解,花魁可以随便走动吗?可以去另外一家吗?“谁是王夫人?”
“是那个王瑞的夫人。”姜锦泽在朱欣妍耳边低声说道。
“他上司的女儿?不应该是大官的女儿吗?”朱欣妍很是诧异,这女人都流行来妓院了,这是什么情况?
“带杀人犯!”似乎看出了朱欣妍的疑惑,姜锦泽让人带上了那个所谓的王夫人。
不久,一个女人被拖了上来,那人神情恍惚,但是生的极美。按说也应该有四十岁的年纪,但是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保养得当。
那样貌比起宫里年年来的新人毫不逊色。只是此刻被两名捕快摁在地上,发髻已经散乱,眼睛无神的看着地上。
有人给朱欣妍搬来椅子,那捕头和姜锦泽各自站在椅子两边。
“你为什么要杀方萃?”朱欣妍问道。
“方萃?”那妇人眼睛转了一圈,像是不知道在说谁。
“就是那个人。”朱欣妍指向地上的女尸。
王夫人看向那里,眼光忽然扫到白玲玲,整个人忽然癫狂起来,剧烈挣扎,两边的捕快人更加用力摁着她。
她挣扎不脱,便恶狠狠看向白玲玲:“小娼妇,勾引我男人,你怎么不去死。”
其后便是污言秽语,那架势,那词汇,比泼妇骂街还要疯癫。
朱欣妍顿时目瞪口呆,这哪里是大家的小姐,这分明是市井泼妇。
捕头让手下赶紧将那骂骂咧咧的女人拉下去。
朱欣妍对这个案子失去了兴趣,凶手被抓了正着很快就压入了大牢,择日宣判。
到是白玲玲为什么会出现在百艳坊,这倒是非常奇怪。刚才人多眼杂,不方便询问,到时找个空儿去问她一问。
最为关键的是那些杀害花娘的嫌疑犯居然死了。
但是还没走回北镇抚司,就听说吏部侍郎就将他的女儿王夫人带走了。原因很简单,他那女儿是个疯子,已经疯了很多年。
那样的美人居然是疯子,真是——朱欣妍一时居然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且那王瑞喜欢留恋烟花之地,他明明有这么漂亮的夫人,果然家花没有野花香吗?
“王瑞的夫人应该以前就是疯子。”姜锦泽忽然说道。
朱欣妍看向他,心里纳闷,难道自己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了。
“他的夫人出嫁前就有疯病。”姜锦泽继续说道,“虽然长得好看,但是被人传有疯病,所以京城的达官贵人没有人愿意娶她。她直到二十岁还没有人嫁人。”
二十岁在这个时代是老姑娘了。
“吏部侍郎那时候在那年新中的小官中选了一个家是外地的王瑞,施以小恩小惠,王瑞果然中招,抛弃了绿袖,成了乘龙快婿。”
“可是看今天的情况,王夫人对自己的丈夫应该是满意的。但是王瑞——”
“大人,王瑞相见大人,说是知道那些花娘是怎么死的?”一个锦衣卫来报。
“王瑞?”
“他还在昭狱。”姜锦泽说道,“就没有人能从昭狱活着出来的。”
说这话时,姜锦泽的表情冷酷而严峻。
昭狱
朱欣妍对于监狱的印象大多来自于电视连续剧,昏暗的牢笼,狭长的走道,两边不时有蓬头垢面的犯人伸出手来,大喊一声:冤枉。
但是,实际情况却让她非常吃惊。
干净的牢房,每个房间都有一扇窗户。牢房里面还有条几和凳子,就算没有凳子,还有干草。
“你不是说很少有人能活着走出昭狱吗?”朱欣妍悄悄问道。
“对啊。”姜锦泽点点头,很显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既然都是死囚,还给他们打扫这么干净?”
“这毕竟都是朝廷命官,即使会死,也还是要给他们些体面